煙火絢爛,星空璀璨。
賓客和奴仆們都擠至前院,曲廊空寂,唯見一道高大頎長的黑影抱著少女穿行而過。
宋令儀有點(diǎn)不舒服,卻也沒醉得不省人事,清楚他倆的姿態(tài)有多曖昧,若叫旁人看見了,免不得生出風(fēng)波來。
靜默的氣氛逐漸讓她陷入焦灼。
良久,宋令儀弱弱道:“能不能不去前院,那里人好多。”
原以為她這點(diǎn)請求,蕭明夷肯定不會管,但剛說完,他竟破天荒停了腳步,轉(zhuǎn)而將她放在曲廊的洞窗上坐著。
洞窗與地面約有六尺高,宋令儀仰頭對上那雙幽戾墨瞳,頭腦尚未做出反應(yīng),身前的男人便再次逼近。
知道少女在害怕,甚至害怕到呼吸紊亂,他還是俯身靠過去,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一雙黑眸冷漠注視她,極具侵略性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少女莫名腿發(fā)軟,垂下頭來。
感受到懷中人的緊張,蕭明夷嘲諷地笑了一聲:“就這點(diǎn)膽,還敢玩我?”
想法天真,手段稚嫩。
他手握重權(quán),朝堂上都是些老謀深算的豺狼虎豹,若是沒點(diǎn)城府和手腕,如何監(jiān)國,穩(wěn)坐江山。
“我沒有。”
“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什么事沒有與我交代?”蕭明夷平靜闡述。
“”
什么事?
騙他出城的事?
被他這么咄咄逼問著,少女眼眶微紅,卻強(qiáng)忍著身體里的難受,低聲道:“我不該讓乞丐假傳消息,不該騙你去原州。”
蕭明夷黑眸微瞇,明顯不滿她的答案,扣在她腰間的手收緊,甚至惡劣揉搓了下,激得少女嬌軀一顫。
“還有呢?”
還有?
還有什么?
偷跑么?
大抵是酒精作祟的緣故,少女腦子里是一片漿糊,勇氣卻多了幾分。深吸口冷空氣,道:“我不覺得偷跑是錯的,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跑。”
不愿意娶她,還要咄咄相逼,實(shí)在欺負(fù)人。
蕭明夷眸光暗了暗,只覺胸口悶堵得很。
她選擇入京投親是沒錯,但該跟他商議,而非自作主張偷跑,不過短短幾個月,還與別的男人定親,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而且”宋令儀倏然抬頭,烏眸亮晶晶地看著他,“你不也沒告訴我真實(shí)身份,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難道只有我有錯么?”
蕭明夷被問得心頭無端刺痛了一下,呼吸微窒。
抬手將她鬢邊碎發(fā)捋到耳后,嗓音緩和了些:“當(dāng)時局勢緊張,我沒有選擇。”
可少女并未將他的話聽進(jìn)去,只抿了抿唇,喉間愈發(fā)難受,似有穢物翻涌。
見她始終垂著頭不說話,蕭明夷逐漸失了耐心,明明是要興師問罪,怎么又變成他哄她了。
他抬手捏住少女的下頜,逼迫她抬頭。
“退了與裴家的親事。”
“”
少女皺著眉,只顧著壓下喉間的難受感,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
可這反應(yīng)落在蕭明夷眼里,就是明晃晃拒絕和抗議。
沒等她回答,蕭明夷握住她的手環(huán)住自己,而后俯身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