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么辦啊?”沐庭祎看向窗外,馬路邊的荒郊野嶺陰森森的,屬實滲人。
“不怕,我叫人過來。”傅淮祖拿起手機,佯裝給誰發消息,拖延著時間。
他余光掃了她一眼,放下手機問道:“夏夏,是你從哪里領養的?”
沐庭祎一頓,不忘回頭看了眼沐槐夏,看到她還在睡,扯謊說:“從孤兒院”
“哦。”傅淮祖點點頭,“她很懂事,不到三歲像個小大人一樣。”
他脫下西裝外套反過身去,給她蓋上。
沐庭祎惆悵:“是啊很懂事。”
空氣,安靜了足有一分鐘。
傅淮祖張了張嘴,想問當年她打胎的事,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轉而拿出一顆糖。
“吃嗎?”
沐庭祎看著那綠油油的糖紙失笑,接過撕開,放進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蔓延開來,讓她又回憶起,那個幼稚卻甜蜜的,青蘋果糖的約定。
真叫人懷念啊
“祎祎。”
“嗯?”
“如果,我們不是那種關系,你還愿意跟我在一起嗎?”他試探道。
他一直在想該什么時候告訴她他們不是親緣關系的事,亦或是,干脆不告訴她。
因為他們的孩子是他母親間接害死的,是他的家庭害了她。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無辜死去的,她的痛苦不會比他少。
如果她跟楚凌在一起更幸福的話,也許不知道這件事,可能會更好。
但現在,他還是倔強地想在真正放手之前,知道她的想法
“我”
沐庭祎雙手抓緊,實在無法輕易說愿意。
現在的她不似當年,想法太多,羈絆也太多。
就算不是又怎樣呢?
他們之間還是困難重重,還是不會被祝福,他們的孩子能不能認祖歸宗都不知道。
何況她已經答應了和楚凌訂婚,爸媽也都安心了,哥哥也接納了他。
準確的說,比起傅淮祖,他們更愿意接受楚凌。
就算她想,她的家人也經不起折騰了。
傅淮祖沒有等到她的回答,還不甘心地繼續問:“那或者,你還愛我嗎?”
他深邃的眼含情,每回都讓沐庭祎無法招架。
他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到了饑渴的地步。
仿佛只要她說一句還愛他,他就有勇氣,再拼一把。
沐庭祎被他逼到進不得退不得的死路,“愛”字還未說出口,就聽到夏夏轉醒的聲音。
“媽媽”
“寶寶醒了?”沐庭祎像是獲救一般,暗自松了口氣。
“媽媽抱抱。”夏夏伸出雙手想要抱抱。
沐庭祎把她抱過來,輕輕拍著她,嘴上又問:“他們什么時候來?”
傅淮祖拿起手機,這次是真的給他們發去了消息。
“快了。”他說。
約莫十五分鐘,拖車的卡車和接他們的轎車就趕了過來。
“媽媽,餓餓。”車上,沐槐夏打破沉寂發著糯糯的奶音說道。
傅淮祖不等沐庭祎開口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夏夏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