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室里沒有窗戶，只有一盞昏黃的燈，空氣里彌漫著霉味。
我通過監控看了他們一夜。
屏幕里，兩人湊在一起。
蘇凝靠在他肩上抹眼淚，陸沉輕撫她的后背，低聲安慰。
宛若一對神仙眷侶。
真是可笑。
我讓人打開禁室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陸沉立刻把蘇凝護在身后，警惕地看著我。
“顧念慈，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我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阿武遞過來一個文件夾。
“只是覺得，有些事藏得太久，該讓你們看清楚了。”
我拿出第一份文件，扔在陸沉面前。
“蘇凝，你父親蘇坤三年前執行任務時因為保護陸沉而去世。”
“你接近陸沉，根本不是為了愛，是為了報復他，對不對？”
蘇凝臉色煞白，眼神躲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
我嗤笑一聲，又拿出一份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里面立刻傳出蘇凝和厲家二公子的對話。
“只要能讓陸沉和顧念慈身敗名裂，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爸的仇，我一定要報！陸沉欠我的，顧家欠我的，都得還！”
錄音聲戛然而止。
蘇凝癱坐在地上，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沉看著她，眼神里滿是不敢置信。
“凝凝，這是真的？”
“是又怎么樣！”
蘇凝突然尖叫起來，掙脫陸沉的手，指著他的鼻子罵。
“你害死了我爸！當年若不是你貪生怕死，把他推出去擋槍，他怎么會死？”
“我媽因為這個一病不起，我成了沒人管的孤兒，這都是你害的！”
“我沒有！”
陸沉急得上前一步，“當年是情況危急，我讓他先撤，是他自己要留下來斷后”
“你還敢狡辯！”
蘇凝紅著眼，像瘋了一樣。
“顧念慈說得對，你就是個懦夫！你和她一樣，都是冷血無情的劊子手！”
我看著陸沉急得跳腳的樣子，突然笑了，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陸沉，你不是一直說，我害死了你的父母，讓你成了孤兒嗎？”
陸沉轉過頭，眼神冰冷地看著我。
“難道不是嗎？若不是為了護你，我爸媽怎么會犧牲？”
“那蘇凝呢？”
我指了指癱在地上的蘇凝，語氣帶著嘲諷。
“對于她來說，你就是害死她父親的兇手，和你口中的‘我’，有什么不一樣？”
陸沉的臉色瞬間僵住。
“你指責我冷血，指責我間接害死了你的家人，”
“以此為理由待在我身邊，美其名曰忍辱負重。”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眼神銳利如刀。
“可你轉頭就成了別人眼里的殺父仇人。”
“你和我，本質上有什么區別？你又有什么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