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腳踝，“我要幫你揉一揉，化開淤血，過程可能會有點疼，你要是忍不住，就喊出聲來。”
張紫靈莫名覺得有些尷尬，卻還是點了點頭。
她力氣小，而且傷在自己身上，根本沒辦法下狠手處理。
陳凡噴上藥劑，先把自己的手捂熱，才開始幫她按摩腳踝。
絲絲疼痛傳來，張紫靈咬著紅唇，脖頸微微揚起，強忍著沒喊出聲。
好不容易揉完傷口，她渾身出了一層薄汗，幾乎把剛換的新衣服浸濕了。
陳凡沒想到她對疼痛這么敏感，這種程度其實不算什么，她卻疼得渾身冒汗。
“我扶你上床，趕緊休息吧。今天爬黃山也累了，早點睡，明天也能早點起。”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張紫靈虛弱地點點頭。
陳凡攙扶著她躺到床上。
“紫靈同學，你看這里連打地鋪的地方都沒有，我也只能睡床上了。”
陳凡拿出一條浴巾，卷成一卷放在兩人中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越過這條線。”
他這么一打岔，張紫靈身上的虛弱感消了一大半。
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在外過夜，更是第一次和人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她扭過頭，不看陳凡，語氣帶著點警惕，“我警告你，可不能占我便宜！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報警！”
“放心！”陳凡當即點頭，“我不是那樣的人！”
夜幕徹底降臨。
房間里一片黑暗。
只有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在床鋪上。
陳凡和張紫靈蓋著同一床被子。
床不大，兩人靠得很近，中間只隔著那卷浴巾。
張紫靈閉著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
這時，陳凡的聲音突然響起：“紫靈同學，你是不是睡不著？”
“我可以幫你，以前我睡不著的時候，我媽就會輕拍我的后背幫我放松，你需要嗎？”
“不用了。”張紫靈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可又過了一個小時，還是毫無睡意。
忽然，陳凡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聲音很溫柔，“別怕，我不會占你便宜，睡吧”
張紫靈身子一僵，最后還是沒有阻止。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張紫靈腿上的傷好了很多。
她輕輕叫醒陳凡，兩人一起坐車回了學校。
學校門口，人來人往。
一個男生拿著手機，對著剛從車上下來的兩人小聲驚呼。
“你們快看！那不是陳凡和張紫靈嗎？他們昨天一起去黃山寫生，一宿沒回來，而且張紫靈身上的衣服都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