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咸魚,但段山池這般絲毫不想翻身的咸魚,白晚舟還真沒見過。扶額長嘆一口氣,不再搭理他,心中默默盤算該怎么逃離這里。畢竟,靠這個唐僧想辦法是不可能的。周府。穎王急得團團轉,“已經三天了!”周博鑒這幾日也是焦頭爛額,問隔壁州縣借來的人馬,加上他自己手里的人,全都派出去了,幾乎將整個江淮掘地三尺,可就是沒有找到淮王夫婦。現在連這兩口子是自己出了意外,還是被人擄走,都搞不清楚。若他們是自己出了意外,他作為地方官脫不了干系。若他們是被人擄走,他更脫不了干系。周博鑒最害怕的是這兩人恐怕已經……否則不可能這樣杳無音信的。一想到這個,他就要驚出一身冷汗,這幾日更是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周曼見老父如此擔驚受怕,怕他垮了,只得頓頓看著他勉強吃幾口。“啟稟王爺、大人,有漁民來報,說在淮河儺灘發現一艘形跡可疑的船,可能是水寇。”周博鑒手下的同知李虹趕來匯報道。周曼聞言,道,“父親,您說淮王爺和淮王妃,有沒有可能是被水寇擄走的?咱們的人馬在岸上找了這么久,什么消息都沒有,就因為他們根本不在岸上,而是在水里。”周博鑒一拍腦袋,“我怎么就沒想到!”李虹一臉凝重,“若真如此,那這些水寇也太猖狂了!朝廷正大力剿殺他們,他們不夾著尾巴藏好,居然還敢頂風作案,擄走朝廷的皇子王妃。”周曼道,“正因如此,這些水寇怕日后走投無路,給自己留條后路,想拿淮王夫婦跟朝廷談判吧。”周曼的話太有道理了,再加上這幾日一點消息都沒有,大家基本都認定了這個說法。穎王在京城時,手里沒有什么實權,也沒什么上位的野心,故而做什么事都磨磨唧唧的。自打楚碧云死,又和楚醉云和離,化悲憤為動力,不再牽絆于兒女情長,一心想干事業,好為父皇分擔,人也就變得利落起來。聽了周曼的分析,當即大手一揮,“派三百精通水性的士兵,到河上追蹤那條船,不論如何,要把船截下來,船上不管有沒有淮王夫婦,所有人都要帶到衙門盤查。”李虹單膝跪地領命,“是!”安排好尋找淮王兩口子的事兒,穎王又去看望賢王。裴馭同他一路。路上,穎王問道,“你對那條船,有什么看法?”裴馭不知在想什么,過了半晌才聳聳肩,“沒什么看法。”穎王不由疑惑不已,“我們兄弟十個,你跟老七關系最好,聽說你跟他的王妃也交情匪淺,他們倆陷入險境,你怎么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裴馭淡淡一笑,“我著急啊,著急又不是都得寫在臉上。”“你臉上沒寫著著急就罷了,反倒好像寫著胸有成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裴馭便抬頭與穎王對視。看到他那雙比從前靈動不知多少的眼睛,突然笑道,“看來楚醉云那個女人著實是個禍害,你跟她和離之后,人都精神了。”穎王不明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夸你變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