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王和雷俊芳婚期將近,眾人沒有多做停留,將李云胡和她的手下,都丟給了牛何意,便準備上路,哦不,啟程了。牛何意頭很大,按照李云胡犯下的那些案子,這些人,一個個都得五馬分尸。但南宮丞臨走前跟他說了,李云胡這些年打劫下的銀子,都被朝廷收繳了,算起來,還沒到十惡不赦的地步,讓他看著辦。這話簡直微妙,是砍了她的頭,還是留著她的狗命,奸狡如牛何意,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抉擇了。所幸還有月余就要去京城述職,這些悍匪的命先扣下來,到時直接請示皇上算了。嗯,就這么辦。再說南宮丞一行人回到船上,正準備起錨開船,守船侍衛(wèi)卻道,“紅岄姑娘還沒回來。”下船的時候,紅岄因為若若還小,就留在船上照顧孩子了。這幾日,白晚舟每天也都有派人回來照顧紅岄和若若的飲食起居。“紅岄下船了?”白晚舟頭皮一緊,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若若呢?”侍衛(wèi)道,“若若郡主在船上,乳娘照顧著。”白晚舟松口氣。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這樣脆弱,她與紅岄那么親密的關(guān)系,可有過一次不告而別的紅岄,已經(jīng)沒法讓白晚舟那么信任了。不過若若既然還在船上,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母親不會丟下孩子的。“她有沒有說下船什么事?”侍衛(wèi)道,“紅岄姑娘說下船買些小郡主需要用的物件兒,一會兒就回來。”“下去多久了?”“半個來時辰吧。王爺和王妃離開這幾日,紅岄姑娘就下過這一次船。”聽著侍衛(wèi)的話,白晚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于緊張了。紅岄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也需要喘息。一直在船上待著,太壓抑了。想下船走走也是正常。就在這時,紅岄回來了。見到眾人都在甲板等她,神色頓時自責不已,“我耽誤大家了嗎?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今天會回來。”她手里拿著一個撥浪鼓和幾個提線木人,眼巴巴看著大家,“若若這兩日鬧得緊,我想著買點玩意兒逗逗她……”白晚舟笑道,“你早跟侍衛(wèi)說嘛,早知道派人把你和若若也接下去散散心了。”見白晚舟并不怪她,紅岄眉眼才舒展開一點。裴馭笑道,“你想下去玩嗎,我們再停一二天也不是不可以。”紅岄連連擺手,“不不不,千萬別為我們母女耽誤時間。到了京城,帶她到姑姑的園子里好生轉(zhuǎn)轉(zhuǎn)就足夠了。”白晚舟哈哈笑,“淮王府那破園子有什么好轉(zhuǎn),讓她姑父扛她去皇宮玩耍去。”紅岄眉眼展笑,溫婉而妍媚,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初到淮王府時那般嬌俏。只是這笑容短暫得很。稍縱即逝過后,眉宇之間,又蒙上淡淡哀憂。看到這抹陰影,白晚舟便意識到,這一年多,她經(jīng)歷的那些事,讓她再也回不去過去那種狀態(tài)了。“走吧,我去看看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