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正沖過去，揪著葉青青的頭發，左右開弓地扇她耳光。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娼婦！我們葉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辛辛苦苦供你讀書，是讓你來城里給人當小三的嗎？”
那個婦女，是葉青青的媽。
是我打電話叫來的。
我告訴她，她的寶貝女兒出人頭地了，正在高級宴會上跟一個有婦之夫卿卿我我。
葉母當場就炸了，帶著一幫親戚，浩浩蕩蕩地殺了過來。
現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葉青青的尖叫聲，她母親的咒罵聲，親戚們的拉扯聲，還有賓客們的驚呼聲，交織在一起。
裴遇想去護著葉青青，卻被她家的幾個壯漢親戚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我站在一片混亂的中央，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肖老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我身邊。
“丫頭，好手段。”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贊許。
“比起手段，我更想跟您談談合作。”
我轉過頭，看著他。
“我知道您最近在跟裴氏競爭城東那塊地，我也知道，裴氏的競標方案，有致命的漏洞。”
肖老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道精光。
“哦？說來聽聽。”
“那份方案的核心數據模型，是我做的。”
我平靜地投下一個重磅炸彈。
“我可以幫您，拿到那塊地。”
“條件呢？”
“我要裴氏，萬劫不復。”
肖老看著我，看了很久，然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好。”
我們達成合作的時候，那邊的鬧劇也接近了尾聲。
葉青青被她媽打得披頭散發，臉腫得像個豬頭，身上的高定禮服也被扯得稀爛。
她被親戚們架著胳膊拖走了，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裴遇掙脫開，沖到我面前，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
“溫言，你滿意了？”
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笑了。
“這才哪到哪兒啊。”
我掏出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很多年前，葉青青剛上大學，我帶她去買衣服。
照片里，她穿著一身廉價的運動服，拘謹地站在我身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自卑和討好。
我把照片遞到裴遇面前。
“你看看，她原本是這個樣子的。”
“是我，把她從泥潭里拉了出來，教她讀書，教她穿衣，教她怎么融入這個城市。”
“現在，”我收回手機，嘴角的笑意變得冰冷而殘忍，“我要親手，把她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