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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看到言肅,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瘋狂地掙扎起來。
“言哥!救我!你快告訴他們,不是我!是你讓我那么做的!”
“是你教我在法庭上說謊!是你讓我把責任都推給死人的!”
“你還說,只要我咬死不松口,你就一定能保我出來!”
她的話,再次引起一片嘩然。
教唆作偽證,這可是重罪。
言肅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
他指著蘇瑤,氣急敗壞地吼道。
“你胡說!我沒有!”
“明明是你自己喝了酒開車!是你撞了人之后逃逸!現在還想污蔑我?”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幫你!”
兩個人,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始了一場難看至極的互咬。
像兩條瘋狗。
他們互相揭發著對方的罪行,把那些隱藏在黑暗里的骯臟,全都抖了出來。
原來,蘇瑤那天是醉駕。
原來,言肅幫她偽造了不在場證明。
原來,那份看似天衣無縫的辯護詞,每一個字,都是謊言。
賓客們聽得目瞪口呆。
公公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他揮了揮手,幾個保鏢立刻上前,把言肅和蘇瑤分開了。
我拿出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遞給公公。
“爸,這是我和言肅的離婚協議。”
“從今天起,我們再無瓜葛。”
公公接過協議,看了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池暖,是我們言家,對不起你。”
我搖搖頭,沒說話。
我走到我爸媽身邊,挽住他們的胳膊。
“爸,媽,我們走吧。”
我媽心疼地看著我,眼眶都紅了。
我爸拍了拍我的手。
在我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我聽到了言肅絕望的嘶吼。
“池暖!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辦?!”
“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我沒有回頭。
一步都沒有。
言肅,你的地獄,才剛剛開始。
我以為事情會就此結束。
言肅身敗名裂,被趕出家門,蘇瑤鋃鐺入獄。
這似乎就是最好的結局。
但我低估了言肅的瘋狂。
離開言家的第三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是言肅陰冷的聲音。
“池暖,出來見我。”
“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狠厲。
我皺了皺眉。
“我們已經沒什么好談的了。”
“是嗎?”
他冷笑一聲。
“你以為你搬出去,跟我離了婚,就能高枕無憂了?”
“我告訴你,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我手里,可還留著你爸當年受賄的證據。”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爸為人清廉,這我知道。
但我更了解言肅,他這種人,狗急跳墻時最擅長的就是用謊言和偽證來攻擊對手的軟肋。
我知道這是陷阱,但我不是獵物。
來之前,我已經將我的位置信息和與言肅的通話內容,發給了我最信任的律師朋友,并約定好,一小時后若無消息,立刻報警。
我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獨自去了那個地方。
廢棄的化工廠,荒無人煙。
我在一間破敗的廠房里,見到了言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