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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書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神死死盯著趙嘉敏,嘶吼著:“嘉敏姐!我再也見不到了你了是不是,你再好好看我一眼!就一眼!”
他聲嘶力竭,臉色猙獰:“我沒有輸!你聽見了嗎?!我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你就是我的了!”
獄警上前死死壓住他的肩膀,他拼命掙扎:“我愛你,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我!”
他被拖出法庭,瘋狂的嘶吼逐漸消散在走廊。
我安靜地在臺下,目光落在孫書然被拖走的背影上,沒有一絲波瀾。
這一切,本就是他應得的懲罰。
可與此同時,我的視線掃過趙嘉敏。
她跌坐在椅子上,淚水止不住地落下。
這是她的敗局,也是她的報應。
“云馳”她追出來小心翼翼地叫住我,眼神慌亂。
我沒有回頭,冷聲提醒:“離婚協議書盡快簽字。我不想與你在有任何聯系和糾纏,我們好聚好散。”
話音落下,邁步離開。
背影決絕,沒有絲毫停留。
后來,她在我的書房里,看到那一封封從未寄出的遺書。
每一封都在危險的考古現場寫下,每一句都在囑托她好好活下去。
她抱著那些信紙,哭到渾身痙攣。
趙嘉敏始終不肯離婚,我直接向法院遞交了離婚訴狀。
庭審中,她淚流滿面,哀求我不要拋棄她。
我面如寒鐵,只有一句話:“我已經死在了岳父去世當天,我們的情分在那天已經斷了。”
判決書落定,離婚成功。
她癱坐在法院的長椅上,哭到昏厥,而我瀟灑離去,未曾回頭。
事情塵埃落定,輿論也如潮水般涌來。
趙嘉敏的名譽一夕之間坍塌。
事務所與她解除合作,同行指指點點,媒體冷嘲熱諷。
曾經的光鮮名號,如今成了笑柄,金牌律師這個頭銜,變為了諷刺的代名詞。
監獄里,孫書然瘋了。
他拒絕吃飯,不停用腦袋撞擊鐵門,口中喃喃念著:“嘉敏姐你為什么不回頭看看我”,“她恨我,恨不得我死,那她就是在乎我的,我沒有輸,沒有輸”,“她是我的,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而我選擇了遠走。
數月后,我重返考古隊。
背上行囊,重新踏入熟悉的黃沙戈壁。
風沙撲面而來,卻讓我覺得無比清醒。
身后是破碎不堪的過往;眼前是屬于我的理想與抱負。
這是堅定不移的熱愛,更是我清醒而堅定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