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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流螢沒忍住苦笑出聲。
她的母親當年能活下來是因為紀遠川,去世也是因為他。
紀遠川是她的弒母仇人,卻也同樣是救命恩人,她沒有資格因為這件事情憎惡紀遠川。
她只是真的已經(jīng)累了。
夏流螢緩緩抬頭,眼中沒有悲喜,只剩下了虛無的平靜。
“紀總說笑了,我只是剛好要出門而已。”
紀遠川驀然冷笑出聲,切齒絮語,“紀總?”
“好好好!夏流螢今天你要是敢踏出家門一步,明天紀氏集團就會撤銷對項目組的所有資助!”
夏流螢?zāi)_像是黏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他們花費了多年的研究,已經(jīng)到了最后階段!如果這個時候停止,所有人的心血就付之東流!
沉默了幾秒,她蒼白一笑坐在了沙發(fā)上,“好,我不出去。”
“紀總,人家想喝咖啡了。”
紀遠川的視線落在夏流螢的身上,“沒聽到嗎?去煮咖啡。”
【女主求求你別再耍小性子了!你只要撒個嬌,男主馬上就能把女二那個死綠茶給踢出家門!】
撒嬌?
那樣的把戲她曾經(jīng)用過無數(shù)次。
每一次服軟過后換來的是下一次更加變本加厲的試探,她真的已經(jīng)累了。
“好,我知道了。
夏流螢轉(zhuǎn)身進屋。
紀遠川死死盯著她的背影,沒忍住,抓起水杯重重的砸在地上,卻沒有換來她的回頭。
沒有像以前那樣紅著眼委屈的控訴,這樣的失控感讓他極度不適。
白柔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紀總我先進去看看夏小姐的,您別急!”
剛一進廚房,白柔就失去了所有的偽裝。
她故意挑起夏流螢散落在耳側(cè)的長發(fā),“嘖嘖,看看這小眼睛哭的真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夏紅今天剛?cè)朐岚桑俊?/p>
聽到母親的名字,夏流螢情緒失控的抓住白柔的手腕,赤紅的雙眸中迸發(fā)著恨意。
“你是故意調(diào)走歐文的!”
“你才意識到嗎?我再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在她死之前我特意看過她,嘖嘖,她臨死前還在喊著你的名字呢!”
巨大的痛苦和憤怒將夏流螢所有的理智壓垮。
“是你害死了她!”
白柔看準時機把咖啡潑在了二人身上。
她夸張的尖叫著。
滾燙的咖啡潑在了白柔的外套,另一部分濺在了夏流螢的手背,瞬間燙出一片刺目的紅。
聽到尖叫的紀遠川立刻沖了進來。
他的身子剛朝著夏流螢走進,白柔抓住他的袖口輕輕搖頭。
紀遠川收回目光,將白柔公主抱起。
白柔勾著紀遠川的脖子帶著哭腔,“我只是說昨天母親生病所以才讓歐文博士來照顧,可是夏小姐她說我的母親不配”
懷中抱著白柔,可紀遠川的視線卻死死的落在夏流螢的身上。
他不能低頭!一旦這次低了頭,以后她只會更加肆無忌憚!他必須讓她知道錯的代價!
【女主你快抬頭看看男主啊!他心疼的都快哭出來了!】
【虛偽!真心疼,難道不會長嘴說嗎?讓他低一次頭就這么難嗎?】
紀遠川的聲音冷靜而又清晰,帶著失望,“夏流螢?zāi)闾屛沂耍【蜑榱诉@點小事就故意用熱咖啡傷人!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
夏流螢站在原地,手背火辣辣地灼燒著,卻遠不及心口十分之一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