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雞道什么系開陰席嗎？”
“下墓室，取鬼貨。”
“專業(yè)！”
蜈蚣哥笑了，比剛才要健談不少。
只是苦了我的耳朵，聽他說什么的同時，還需要在腦袋里同聲傳譯。
“其實我們也是被逼上梁山，以前哥幾個在緬國，做的是正經(jīng)的礦場生意，結(jié)果那邊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兄弟們都被打的沒活路了，只能灰溜溜回國，想著開幾頓陰席，先把日子過下去再說。”
“緬國的形勢這么嚴峻嗎？”
我好奇道。
既然是做礦場的，想必不是普通老板，結(jié)果被逼的開陰席吃鬼貨，這未免有點凄慘了。
蜈蚣哥點點頭：“好幾家大軍閥都參戰(zhàn)了，大礦場有背景，我這種小礦場，就只能在夾縫里求生存了，草，與其看那些緬國鬼佬的臉色，還不如回國自己發(fā)展！”
“說的對！”
耗子被蜈蚣哥這股草莽之氣給整熱血了，咬字上都多了幾分力氣，“異國他鄉(xiāng)還要看別人臉色，不如在自己家地盤待的舒服！”
我明白，這話其實是說給我聽的。
緬國戰(zhàn)事一停，我肯定要第一時間聯(lián)系過去的路子，耗子不想讓我這么干。
我看了看他，沒說話。
走了約莫六七百米，帶路的忽然停下來，朝我們舉起胳膊，拳頭緊握。
“鬼門到了。”
蜈蚣哥說道，“耗子兄弟，先前講的價碼沒問題吧？”
我不禁皺起眉。
“什么價？”
“耗子兄弟沒跟你說嗎？”
蜈蚣哥一怔，“你幫我看貨，作為報酬，給你們按五折，這很合理了吧？”
耗子忙不迭的點頭賠笑：“合理合理，我們一路上來的急，忘記跟我兄弟提前說了，蜈蚣哥放心，我們不會壞規(guī)矩的！”
“那行，進門吧！”
蜈蚣哥往旁邊一讓，借著他手電的光，我看到一個極窄小的盜洞。
來都來了，我不好再說什么，只能跟著耗子鉆進去。
好在爬了沒多久，里面就逐漸寬敞，到了可以直立行走的地步。
趁著蜈蚣哥還沒跟上來，我壓低聲音說道：“不是說了只幫他們看貨嗎，怎么還得咱們掏錢？”
“那咱們也不能空手回去啊，鳳九你放心，不管里面是不是寶貝，都不讓你掏錢！”
“不是這意思。”
我嘆了口氣，到嘴邊的話終究是沒說出來。
我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局了。
看貨跟吃席是兩碼事。
前者拿的是酬勞，就好比我給萬寶樓做掌眼，祝玲瓏需要支付我一定的報酬一樣。
而后者，就有點強買強賣的意思，等于里面有沒有寶貝，我們都必須掏錢。
當然，蜈蚣哥的理由也會很合理。
開陰席說白了就是盜墓，萬一我提前報警，等到他們的，至少也是十年刑期。
所以就有了吃席的規(guī)矩，只要我倆掏錢買寶，就等于沾了手，跟他們是一條賊船上的了。
大家屁股都掛屎，自然就不存在報警的可能。
可問題是，開陰席通常都只找熟人賣貨，像今晚這樣的局面，怎么看都像是蜈蚣哥擺了耗子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