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得到了全品無傷的野兔,大青鷹則不用再費力薅毛破皮就能吃到肉了。等脫離了大青鷹的利爪鉗制,活兔子在文東手里立馬掙扎起來。都到手的獵物,怎么可能讓它跑了。文東側身借助楊叔的身體擋住大鷹的視線,將野兔放在地上,右手攥著后腿兒,左手扶兔腰,微微一發力使了個巧勁兒,咯嘣一聲,野兔后胯就被摘了下來。給兔子摘了后胯,文東還不算結束,他又掏出隨身攜帶的腿插子,在兔子后腿兒的內側位置,劃開了一道大概三四公分長的破皮口子。“這是干嘛啊?取肉給鷹吃?旁邊不是有一只死兔子嗎?”楊建業看到這一幕,腦袋里有點迷糊。給兔子摘大胯這種操作,他是能看懂的,但是人為制造傷口就看不懂了。文東笑著解釋道:“兔子被活捉,之所以養不活容易氣死,其實就是因為膽子小,在掙扎的過程中,釋放了大量的體內激素。如果跑掉了,身體能慢慢把這些救命的物質分解掉,自然沒有喪命之憂。如果沒跑掉,被人抓住了,就會持續的強應激!但是,如果咱們再給它逮住之后,人為的制造點流血的傷口,就能激活兔子的止血機制,體內的應激性就會被抑制!這樣,兔子就能更容易養活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招兒?”“對!不敢說百用百靈,但很少失手!”“可以啊,又跟你學了一招!野雞也能這么用嗎?”“野雞一般用不上!如果覺得它有強應激的狀態,也可以試試!只不過下刀的位置不要選腿,最好是選翅膀內側避開血管的位置!”“奧奧!懂了!”......爺倆一邊看著鷹啃兔子肉,一邊交流著一些放鷹處理獵物的細節,不知不覺五分鐘就過去了。楊建業以前總覺得文東跟大春兒一樣,都是不到二十的生瓜蛋子小年輕。但是經過上次文東主動去家里道歉之后,楊建業就覺得文東心智年齡比大春兒至少大了十幾二十歲。現在,下地放鷹過程中,文東的一系列表現跟現場講解,讓楊建業又有了新的看法。如果忽略文東還稍顯青澀的面容,面前的這個人,一言一行都給人一種放鷹半輩子老鷹把式的錯覺。“你還懂得挺多呢,都是在鳥市聽那些鷹把式們說的啊?”楊建業忍不住問道。文東咧嘴笑笑:“有些是大集上聽老輩兒人說的,也有些是平日里留心聽村民們說的。前些年,牧靈河邊上還有個只有一只手的老山狗子,年輕時候跟著獵隊進過山,也喜歡聽他講打獵的故事!我留心聽,好多就記住了!”文東說的那個只有一只手的盲流子,村里人都知道,不是當地人,沒有戶籍手續,所以沒法在村子里落腳,只能在村外河邊上搭了個窩棚靠著逮魚、下套子打獵等換點糧食過日子,后來不知道去哪,已經幾年不見了。楊建業知道這么個人,點點頭:“你從小就比大春兒細心,平日里他們都當故事聽,就你記住里面的一些經驗了!”“嘿嘿!鷹又松毛了,咱繼續放鷹吧!今天天氣好,鷹的狀態也好,多逮幾只兔子,都回家燉一鍋嘗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