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從銀容懷里下來,回頭走向兔雪,
銀容淡然撣了一眼滿臉不解的白梟,自顧自抬手揉了揉右臂微酸的肌肉,沒說話,但眼底帶著幾分流風(fēng)回雪般的從容笑意。
白梟實(shí)實(shí)在在被打擊了一天,有些失控的憋不住惱火,惱急反笑,
“老大,你也不用那么高興,墨麟他已經(jīng)......”
“我怎么了?我有幾句話和你們說,等會兒過去說就不方便了。”
墨麟突然從前面的潮濕的灌木里走出來,把準(zhǔn)備背后說“壞話”的白梟嚇了一跳。
只是一向乖戾的他難得語氣嚴(yán)肅,其余兩人也正色起來,等著他下文。
墨麟眉眼陰鷙,語氣中殺戾之氣不小,
“我剛剛注意到,凌天又去找了巫婆婆,我們很難把控住羽族的嘴,他們有翅膀,想去哪里都簡單,想傳什么消息也很簡單。
我想把黑鷹、胖啾族以及他們所有人都?xì)⒘耍匦抡夷軌蜓惨曨I(lǐng)地,對我們有用的羽族。
現(xiàn)在有沈瑤懂草藥,巫祝也不用再留,將云春、巖烈,全部解決,我們會更安全。”
白梟眉頭緊蹙,大概覺得墨麟說的不是人話,全都?xì)⒘耍脷⒍嗌伲?/p>
他心覺得這大概是南海龍鮫囚禁碧蟒族,不讓他們成管控一方“王”族的緣故,自私邪妄又多疑。
不禁說道,
“我覺得,巫婆婆不會暴露我們,頂多因?yàn)榇菩圆宦犓亩鷼猓易層鹱宄鋈ケ┞段覀兒蜕颥帲傋逶谒惿矫}也是流浪的命啊。”
墨麟是他們?nèi)齻€(gè)人里年紀(jì)最小的人。
這些年來他和巫婆婆從未有過矛盾,更與云春算一起長大。
現(xiàn)在說翻臉就翻臉的要吞,讓白梟都覺得可怕,太可怕了。
半夜吞了自己都不是沒有可能。
銀容面容沉靜,神色寒漠,看不出情緒,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怎么就不會?山火的事情到現(xiàn)在也沒給解釋,我不想......”
墨麟目光微凝,話音一頓,見不遠(yuǎn)處沈瑤拉著兔雪趕過來了,翡色碧眸里漾過冷艷漣漪。
“墨麟,你這是......怎么跟死人似得?病了?”
沈瑤走過來就看到墨麟。
潮濕烏黑的發(fā)絲貼在他極度蒼白的臉龐上,就像是被抽干每一滴血,皮膚灰白發(fā)青。
魔魅陰郁,跟鬼似得,極為嚇人。
換成過去,沈瑤不敢吐槽這么直白。
現(xiàn)在多少也有點(diǎn)熟絡(luò)了,知道他不會發(fā)火。
“天黑更冷了,我凍久了就這樣,魚我都刨完了,但是她們清理估計(jì)要很久。”
墨麟不太在意的勾唇,將擦干凈的黑石匕首遞還給沈瑤,匕首多了淡棕木殼刀鞘。
他陰柔的嗓音里帶著笑意,
“太鋒利的石刀對雄性也很危險(xiǎn),你那時(shí)候如果用這個(gè)刺我,我得斷了尾巴。”
“哈?那個(gè)......你刨魚的速度真快。”
沈瑤接過有了刀鞘的匕首,往事重提略有尷尬的笑了笑,心里驚訝這刀鞘是用刀削出來的。
這家伙的刀工可以啊。
想來他刨開一條魚的魚腹僅需要一兩秒,一百條就三四分鐘。
但別人清理一條魚最少也得七八分鐘了。
“我去洗澡了,等會兒再來給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