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血色心臟在秦玨腹中炸開。
狂暴能量與他體內積郁的仇恨業力轟然對撞，最終盡數被那座黑色熔爐吞噬、煉化。
他猛地睜開雙眼。
左眼，是亙古不化的寒冰。
右眼，是奔涌沸騰的血海。
筑基中期！
“吼——！”
上古妖皇的殘魂被激怒，它失去了對心臟的感應，眼前這個螻蟻，竟當著它的面，吞噬了它的本源！
那只血氣凝聚的巨掌，裹挾著碾碎山川的意志，再次拍下！
這一次，秦玨沒躲。
他握緊手中的【血煞】劍，長身而起，迎著那片壓下來的血色天幕，不退反進。
“斬！”
一聲低喝從齒縫間擠出。
一道百丈長的血色劍芒沖天而起！
劍芒中，不再只有煞氣，更交織著一股源于法則的決絕！
噗嗤——！
空氣中傳來布帛被撕裂的悶響。
妖皇殘魂的巨掌，竟被這一劍從掌心到手臂，劈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裂口！
粘稠血氣從中傾瀉而出，妖皇的虛影都黯淡幾分。
一擊得手，秦玨卻面無表情。
他懂。
這一劍，是他的投名狀，是他的“業績報告”。
他要讓那個站在不遠處的女人看看，她的這筆“天使輪投資”，回報率有多高。
“吼！”
妖皇殘魂吃痛，徹底癲狂。
它再也顧不上去管那個被金光護住的女人，血色眼瞳死死鎖定了秦玨，整個秘境殘存的血氣都向它匯聚，準備發動報復。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聲音穿透轟鳴，落入秦玨耳中。
“干得漂亮，二師兄，撤！”
是云知微。
她的聲音里沒有緊張，平靜得像在指揮一場沙盤推演。
目的已經達成，再打下去，就是無意義的“運營成本”損耗。
秦玨毫不戀戰。
他反手又是一劍，劍芒橫掃，逼得妖皇殘魂的攻勢一滯。
借著這個空檔，他身形后撤，與早已準備就緒的云知微、姜澈匯合。
姜澈的腦子還是懵的，身體卻下意識跟上了兩人的節奏。
三人沒有耽擱，化作三道流光，朝著那個正在急劇縮小、即將崩潰的秘境出口，疾沖而去。
高天之上，那漠然的天道意志終于從“邏輯卡頓”的漩渦中掙脫。
它虧了。
虧得血本無歸。
“天命之女”被當成魚餌，釣出了自己。
自己下場干預，結果被一個bug當面薅走了海量世界本源。
現在，那個bug的“投資項目”也成功“上市”，實力暴漲。
一股無法言喻的憤怒，化作無聲的咆哮，席卷了整個瀕臨毀滅的空間。
金光一卷，將地上昏死過去的林清雪撈起，再也顧不上維持姿態，狼狽地朝著那個即將關閉的出口逃去。
轟隆——！
在他們離開的最后一瞬，整個秘境空間，徹底坍縮，化作一片混沌。
秘境之外，太華仙宗宗主與一眾長老，正焦急地望著那片不斷扭曲、光芒明滅的空間門戶。
氣氛凝重。
就在剛才，他們感受到了里面傳出的，那股讓他們都心驚的恐怖能量波動。
那是遠超筑基修士能夠應付的范疇。
尤其是主峰峰主，臉色更是難看。
林清雪，是他最看重的弟子，是太華仙宗未來的希望，絕不能有閃失！
“出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