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菀冷聲打斷柳思螢的話,目光仍停留在季父臉上。
明明還是記憶里那張臉龐,這會看來卻只覺得面目可憎。
她甚至有些和周家人感同身受了,家丑外揚,確實會讓人覺得丟臉至極。
眼前這個外界所熟知的好丈夫,好父親的男人,實際上就是個無恥的鳳凰男!
而她的身上流著他那骯臟的血脈!
季知菀有些壓不住情緒,攥緊的拳頭里,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我就問你一句話,柳思螢唆使周晉野對付溫家這件事,你知不知情?”
“”
季父沉默一瞬,一掠而過的心虛還是落進季知菀的眼中。
“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沒必要提?!?/p>
季父拉下臉,“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要認清局勢,你跟周晉野離婚,你能去哪?因此得罪周家,京城你都待不下去!”
“我去哪,輪不到你操心?!?/p>
季知菀對季父已然失望透頂,就在剛剛,最后的一絲期望散去,胸腔里空蕩蕩的,連帶著眼神都變得黯然無光。
她清楚,就算溫家一事真是季父默許的,她也拿他沒辦法。
畢竟法律哪里會定一個旁觀者的罪名?
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和季家的一切劃清關(guān)系。
“我來帶走我媽的東西。”
“另外,我媽當(dāng)初留下遺囑,她在季氏10的原始股份歸我,麻煩你們盡快配合我做股權(quán)變更手續(xù)?!?/p>
“什么原始股份?”柳思螢?zāi)樕⒆?,“你難道想在這時候進季氏?你這么做,是要讓周家將矛頭指向季氏嗎?”
“不行!”
季父反應(yīng)過來,厲聲拒絕。
季知菀懶得跟他們掰扯,“這事由不得你們?!?/p>
丟下這句話,她轉(zhuǎn)身走向樓梯,準(zhǔn)備回母親生前的房間拿走遺物。
母親留下來的東西并不多,收拾起來也裝不滿一個紙箱。
但,每一樣都留有記憶。
季知菀不敢回想,強忍著眼淚,胸口像塞了一塊泡滿水的海綿,難受至極。
她抱著紙箱走出房間時,中介也拍完照片來找她匯合,兩人一同下樓。
不料,柳思螢突然沖了出來,伸手就要搶箱子。
季知菀本能地抱緊,來回拉扯間,箱子撕裂,東西撒了一地。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瞬間刺激季知菀的神經(jīng)。
她垂眸看去,母親最愛的翡翠手鐲碎成好幾段!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她揚起手狠狠地甩了柳思螢一個耳光!
柳思螢懵了,捂著臉看向季知菀,錯愕的眼神里夾著一抹精明的狡黠。
下一秒,季父暴怒,“季知菀,你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是從這個家里拿走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柳思螢配合著柔柔出聲,“姐姐,我只是想看看你帶走什么,你何必這么抗拒?”
季知菀冷笑,不再克制心中隱隱翻涌的憤怒。
“我媽的東西,你們也配碰?”
“這棟房子都是我的,你們搬走的時候,我是不是也得仔細檢查?畢竟你們一個比一個會偷?!?/p>
“你”季父暴跳如雷,“你胡說八道什么!”
“翡翠手鐲是溫家的傳家寶,價值不菲,你這么急著幫柳思螢出頭,不如先幫她賠了這個錢?!?/p>
季知菀看著季父,眼含譏諷,“讓我看看,你的父愛值不值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