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推門而入,厚重的牛皮紙袋靜靜地躺在辦公桌上。
助理表情有些凝重:“裴總您回來了,夫人的資”
“別叫夫人。”
裴時翊聲音冷得駭人:“她不配做裴氏夫人。”
說完,裴時翊眼神重新移向牛皮紙袋,終于鼓足了勇氣,他拿起文件,緩緩解開纏繞的棉線。
棉線松開一圈,他的心就往泥潭里沉一分。
直到抽出其中的監控截圖,他的心瞬間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
雖然監控畫面年份已久,畫質模糊不清。
但裴時翊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畫面上那個瘦小的身影,和眼角下獨屬于池霧的一顆淚痣。
此刻猶如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眼眶生疼,幾乎要落下淚來。
手中的資料化作滿天雪花撒了滿地。
裴時翊脫力般跌倒在椅子上,緩緩閉上眼,眼眸止不住地顫抖。
助理聲音發抖:“裴總你才看了資料第一頁,就承受不住了,那剩下的您還看嗎?”
“念給我聽。”裴時翊燃起一支煙。
助理戰戰兢兢地從地上撿起資料,一頁頁翻去。
“池霧小姐媽媽生她時險些難產去世,星月小姐又在她出生后大病一場,自此被視作家里災星,調查結果顯示,是星月小姐怕池霧小姐搶走爸媽的的愛,自己弄病了自己,栽贓陷害池霧小姐。”
“在池家的這些年,池霧小姐并不受寵,星月小姐在酒吧夜店一夜消費十幾萬時,池霧小姐連飯都吃不飽。”
“她也不被池家承認,只能住在池家別墅最破最小的雜物間里,生活費只有兩百塊,當時將那些錢給您后,池霧小姐餓了整整一個月”
“她那么瘦弱的身體嗆了水得了重感冒,卻因為沒錢治病拖成了肺炎,卻連頓飯也吃不飽,只能去食堂撿別人的殘羹剩飯,并且那天她還因為晚歸耽誤了給星月小姐寫課后作業,被池家父母罰跪了整整一夜。”
裴時翊揉了把臉,心中的憤恨堵成一團,幾乎要將他的心硬生生絞爛!
他將香煙在手心捻滅,兩眼泛紅,聲音苦澀。
“繼續。”
“我調出了婚紗店的監控,那根針確實是星月小姐和池母合謀放進去的。”
“團扇上也根本沒有什么吸入式藥物,那個江浩就是星月小姐的初戀!早在學校里,他們就天天廝混在一起,沒人的實驗室、學校后山小樹林他們早就鉆了個遍!”
“而被您發現的那一次,江浩之所以指認池霧小姐,是因為星月小姐承諾他,讓她順利嫁進裴家后,她可以給他五百萬!”
眼眶干澀到疼痛,像是要沁出血來。
裴時翊捂住絞痛的心口,嗬嗬地喘著氣。
助理有些于心不忍地放下資料:“裴總,您緩緩吧!別逼自己,最后一份資料您怕是承受不住啊”
“說!!”
裴時翊怒吼著打斷助理。
他快瘋了。
他連聽都聽不下去,那他的池霧呢?
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助理抿了抿唇,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玷污這事兒本就不存在,星月小姐何來受刺激引發急性腎病一說呢?她的腎病是池家一家三口聯手偽造的!他們不打麻藥,生生摘掉了池霧小姐一顆腎!拿去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