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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京北。
夏云深為池霧舉辦了一場格外隆重的世紀(jì)婚禮。
沒有人會罵她賠錢貨小賤種。
只有夏媽媽夏爸爸拉著她的手塞上紅包,激動地老淚縱橫:“我們云深這么喜歡你,以后你就是我們的親閨女!他敢欺負(fù)你,我們第一個說不!”
也沒有人會揪著她的頭發(fā),質(zhì)問她“憑什么和我搶”。
池霧和夏云深合伙做了一家留學(xué)公司,在這里她終于擁有了真正的朋友和姐妹。
她們穿著漂亮的紗裙做她的伴娘,告訴她:“池霧,你就是最好的,你值得最好的!”
也再也沒有人會糟踐輕薄她的真心。
在司儀問出:“夏云深女士,您是否愿意迎娶池霧女士”時,夏云深看向池霧,眼神繾綣,一字一句——
“我愿意,且”
“我會十年如一日,愛她一生一世,永遠不會后悔。”
在絢爛的煙花中,夏云深附身吻上她的唇。
儀式結(jié)束,池霧回到化妝間換禮服,夏云深突然攔住她的腰,低垂著眼眸。
“老婆,有人想見你。”
池霧心頭一緊:“誰?”
“裴時翊還有,你爸媽。”
池霧厭惡地翻了個白眼:“不、見。”
可沒想到,一轉(zhuǎn)身,裴時翊帶著池父池母已經(jīng)站在了她面前。
池父池母全身的燒傷引發(fā)了多器官衰竭,沒多少時間可活了。
看著池霧,他們夫妻倆相互攙扶著,落下后悔的眼淚:“小霧,爸媽知道了你姐姐裝病的事是她自導(dǎo)自演,我們不該怪你這么多年,我們做錯了啊”
“我們落得今天的下場是我們咎由自取,但我們只想聽你再叫我們一句爸媽可以嗎?”
池霧冷冷地看著他們,連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她紅唇輕啟:“你們是誰啊?”
“保鏢呢?還不快把他們丟出去?我的婚禮不歡迎閑雜人等。”
眼睜睜看著池父池母被保鏢拖走,裴時翊詫異了一瞬:“小霧”
“你也滾。”
池霧的明媚中帶著鋒芒:“我沒什么和你說的!”
裴時翊苦笑一聲。
不知是不是池霧的錯覺,她總覺得他憔悴得嚇人,好像被掏空了身體一般。
裴時翊一邊笑,一邊掀起衣角。
他的后腰赫然一條蜿蜒的傷疤,和池霧的一模一樣!
池霧瞳孔微縮:“你這是”
“失去你,我的生活失去了意義。”
“我賣了公司,去做了公益。”
“恰好遇上一個小男孩兒需要換腎,我配型成功就換給他了,小霧,這是我欠你的,但我不求我們兩清,我只求如果還有來世,上天能再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祝你幸福。”
留下最后一句話,裴時翊佝僂著腰肢,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那一刻,無數(shù)畫面浮現(xiàn)在池霧的腦海里——
上一世新婚夜,他那雙淬了毒的眼睛;
地震廢墟里他滿心滿眼都是和池星月殉情的癡情模樣;
這一世,他一次次無條件的信任池星月,那樣認(rèn)真,那樣深情
池霧輕笑一聲。
“你錯了,裴時翊。”
“這一世我們已經(jīng)如同相交過的線漸行漸遠,不會再有下一世了。”
“如果有,我只愿我再也不要認(rèn)識你。”
無論生死,她都將和他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