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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頁)

人人皆知,黑大佬凌晞對男人過敏,除了我這個未婚夫,無人可近身。

可偏偏她隨手救下的大學生,不信邪,纏著她不放。

直到他第99次爬到她的床上,凌晞忍無可忍,命人把他扔到雪山里。

哪知遇見雪崩,他被埋在雪里,生死不知。

凌晞徹底失控,一頭扎進雪山,沒了音訊。

直到全網直播的無人機拍到兩人在雪山之巔擁吻,我成了圈子里的笑話。

可當天晚上,凌晞嚴重過敏,病危。

她面色慘白地對我說:

“他只求孩子而已。別刁難他。”

我不由冷笑。

他求不求子,跟我有什么關系。

早在她沖進雪山之時,我就已換了新娘。

有一點她搞錯了。

是她只能嫁我,而不是我只能娶她。

1

我剛選好請柬。

凌晞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瞥見大理石桌面上的請柬,眉頭微皺。

“你消息也不回,電話也不接……”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以前的電話卡,我都扔了一個月,她竟然才發現。

見我不做聲,她眉眼舒展,神情溫和地說:

“我剛懷上予安的孩子,狀態不穩定。我們推遲婚禮。等我生了孩子再結婚。”

我被她的話氣笑。

“凌晞,放心吧。我要娶的人,不是你。”

凌晞淡淡地瞥我一眼:

“陸驍,你沒必要跟我說氣話。你連婚禮地址都沒換,還能換了我?”

我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為什么不換地址,難道她不清楚嗎?

我媽媽去世那天,死不瞑目地望向a市。

我哭得撕心裂肺,凌晞安慰我,道:

“我們以后在a市辦婚禮吧。阿姨會知道你替她回了那里。”

不管新娘是誰,我只會在這里結婚。

“他不過是想要個孩子,我的丈夫只會是你。”

“但是……”

她停頓下來,頷首盯著我,

“你這婚禮辦得太高調。惹得予安傷心,吃不下飯。讓你延遲婚禮,你不理不睬。還是需要一點告誡。”

她眼神隱晦不明,身體前傾。

骨節分明的手指,把桌子上的手機推到我面前。

我心頭一沉,下意識地低頭看,瞳孔驟縮。

兩三張熟悉的臉孔,正拿著棒球棍,每一次揮舞就打壞,一張我嘔心瀝血的畫作。

不過五分鐘,就把我期盼二十年的畫展,砸得稀巴爛。

我面色發沉,一動不動地盯著凌晞,雙手卻猛地攥成拳。

在a市開畫展,是我媽媽的遺愿。

她比誰都知道,我子承母業后,盼這天盼了多久。

我猛地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擲向她:

“凌晞!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也流著陸家的血!不是任人欺負的軟蛋。”

她沒有躲。

杯子砸在她額頭,砸出血淋淋的傷口,又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目光越發陰沉,連帶著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然而在看見我手指滴落的血液時,她神情一滯,輕嘆一口氣,

“要是畫不成畫,你又該難過了。”

她無暇理會自己的傷口,熟稔地拿出醫藥箱。

小心翼翼地用碘伏幫我消毒。

像極了那天晚上。

我們守在媽媽靈堂,渾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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