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對著眾人,手中捏著一縷青絲,他將之收入荷包,掛在腰間,似乎沒有什么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旁人的生死也不過是他輕飄飄的一句話。
“再有下次,割了舌頭。”
這意思就按照旁人說的辦。
“謝三爺,我們保證絕對不會跟宋小姐胡說八道......謝三爺。”
“謝三爺大恩大德!”
侍衛將這幾個多嘴的官吏扭送下去,他們沒有掙扎反抗,全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悅之情,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腿軟的下了樓梯直接跪在了地上。
沒事圍著井洗什么洗,還多嘴議論大人物的事......
他們知道千金難買后悔藥。
雖然保住了差事,可這輩子都無法升職了,各個懊惱不已。
樓閣之上,天色逐漸暗沉下來,冷冽的風吹刮著高處。
在這里并不能夠俯瞰整個上京,但是能將大理寺收入眼中。
這里是他說的算的地方,無數官員恐懼的地方。
然而......這不是他的家。
天黑了,大理寺每個人都有要回的家,唯獨他一個人沒有。
一只乳白的信鴿飛到欄桿站立,撲騰著翅膀,侍衛從錦囊倒出麥子放在鳥嘴旁邊,順手將綁在鳥腿上的信封拿下來綻開。
影子臉色沉重,雙手將信封捧著展示在秦邵面前。
“三爺,跟蹤李長珩的暗衛發來消息,李長珩鬼鬼祟祟出了府邸。”
“往哪去。”
“忠義街方向,好像......是小姐回府的必經之路,不過應當是巧合,李長珩應當是去見別人,屬下覺得很可疑。”
秦邵皺緊眉頭,哪怕只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想讓宋鸞涉險。
李長珩有問題。
宋鸞做了一個夢,結果夢里李長珩果真有問題。
他如同宋鸞所說,沒有有錢的舅舅,那李家超出俸祿的支出,定然是不能見光的勾當得來的。
李家自從李長珩當了軍營教頭之后,日子越過越好,蒸蒸日上,李夫人紅光滿面身上多了很多首飾。
李春瑤則是跟上京中郡主一般穿金戴銀,奢華無比。
一切都從他接觸軍營開始,李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結果顯而易見。
秦邵立刻做出安排,沉聲道。
“李長珩疑似倒賣軍情,我們現在就趕過去,讓人跟著,不要打草驚蛇,李長珩只是一只小啰啰,抓到他還有一千個一萬個李長珩,唯有抓到他背后之人......”
“是!”
......
宋鸞今日坐的軟轎,一般上京大戶人家嫡小姐出行才會坐軟轎,幾個小乞丐一直圍著轎子打轉,想要討賞。
他們捧著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宋鸞一下就想到了小七。
也不知道小七是不是在遇到她之前,也過這樣的日子。
“停下。”
宋鸞叫人停下轎子,她扶著轎子走出來,準備給他們點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