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百花詩會男女以屏障隔開,隔著透光的蠶絲能夠看清對方的身影,卻看不到真正的面目。
詩會已經開了三兩天,宋鸞隨便找了個偏遠位置坐下,就等著把這一個時辰熬過去,再回府交差。
“宋姑娘,這是我的位置?!?/p>
宋鸞抬起頭,一位有些眼熟的小姐,明黃色裙擺格外顯眼,頭發上簪著好幾只蝴蝶發釵爭奇斗艷。
宋鸞頷首起身,雖然位置沒有固定,可她喜歡就讓給她算了。
小芙氣鼓鼓,看小姐仍然一片平和換了個位置,只能作罷。
“誒!這是我的位置!怎么這么沒規矩,百花詩會第一天誰坐那個位置,就要一直坐那個位置。”
宋鸞好巧不巧剛坐下,就有一位小姐上前斥責。
她皺了皺眉,已經隱隱有很多視線看過來,她不想出風頭。
索性直接站在旁邊,欣賞綻開的花卉,細嗅芬芳。
可顯然還是有人不肯放過她。
“這花全被你一人占了,怎的如此自私,沒教養的!”
宋鸞這次不想忍了,掃過去一眼,美目冷冽高艷。
她目光落在整個詩會最好的位置的女子身上,那女子同樣也是打扮作為華麗的人,嘲諷地看著她。
這模樣,狐貍精一個
宋鸞一出現,光是一抹倩影就讓屏風外世家子弟爭相寫詩投贈。
“你什么身份,也敢看本郡主,區區寄養在國公府的菟絲花,應該跟下人一樣給我們這些小姐們端茶送水。”
宋鸞一眼認出了這是太子表妹,朱蕓兒,上一世她見過對方,老相識了。
她不僅是跟武落珠關系很好的郡主,同樣是李長珩靠著滅掉宋家舊部后求皇上賜下圣旨的平妻。
進府后,對她處處羞辱,朱蕓兒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她死,自己就是李家唯一的主母。
最后她成功了,得意的笑容至今還留在她腦海中,包括她掛在嘴邊上的那句話,也刻骨銘心。
“區區寄養的下賤人,也配跟我一樣做正室,讓你白活了十幾年,你早就應該被處死,非要掙扎!”
跟現在嘲諷她時是一樣的口吻,輕蔑,高高在上。
宋鸞下意識捏緊拳頭,她扯起唇,“我姨母是正兒八經的秦國公府正室夫人,求圣上把我赦免,郡主覺得我應該為奴為婢,是對皇上親下的御旨不滿嗎?”
“我并未說過圣上不是,伶牙俐齒?!敝焓|兒有些驚訝宋鸞直接頂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竟敢質疑本郡主的話,來人,這等貨色不配參加詩會,快把她扔到詩會外,免得臟了我的眼睛?!?/p>
宋鸞眼不紅心不跳,狐假虎威起來,“郡主,我受邀而來,如果將我趕走,我只能求我那善斷案的三哥評評理了?!?/p>
“你!你就仗著秦昭,我看你嫁了人,還怎么靠秦國公府!”
朱蕓兒氣得有些燥熱,怒罵丫鬟,“廢物東西,沒吃飯嗎?扇風大些,否則打你板子!”
丫鬟連忙扇得快些。
宋鸞順利找了位置坐下,沒有人再敢過來讓她讓位置。
沒想到三哥的名號這么好用,真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朱蕓兒惡狠狠地瞪著她,卻沒有再發難。
秦邵是為什么抄了武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一個小小郡主,秦邵還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