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說了幾句情況不妙的話,柳提轄臉色沉重。
“原來是個剛來的苦命人,如果重傷能撿回一條命,就用我俸祿養他一輩子罷。”
宋鸞看不到應戰的少年是誰,她連忙告訴秦邵。
“不好,李長珩說不準會下死手,三哥,那人是你安排的高手嗎?”
“不是。”
秦邵語氣輕蔑,“他還算不上。”
“那他是誰,他肯定不知道李長珩陰險狡詐,讓他丟了面子,他可能直接殺了他裝作誤殺。”
秦邵忽得掀起眸,語氣不悅,指尖捏緊杯子。
“看來除了我的生死,你誰的死都要管。”
“”宋鸞瞪大眼,“三哥,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何時不管你的生死了,我只是不想旁人跟我一樣,被李長珩害慘。”
秦邵垂下眸,她的狡辯并沒有打動他的心,他已經中了毒,還想著死之前將宋家翻案,把要害她的人一起帶走,給她無盡的財富讓她一輩子高枕無憂
而她的心思,都在旁人身上。
可偏偏心悅這樣沒心沒肺的丫頭,再多的苦澀都得咽下去。
他只能吞刀子一樣,將情緒收斂起來,順便安撫她一句。
“死不了,好好看著。”
柳提轄嘆了一口氣,他是沖著宋鸞說的,不忍心看宋鸞無助地模樣。
“這少年原本是個啞巴,瘦弱的很,就算不死,也得殘廢。”
“啞巴”
難道是小七?
宋鸞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最前面,站臺之下,鼓聲響亮。
最大的擂臺上,李長珩已經跟一個穿著尋常粗糙兵服的年輕人打了起來。
看那消瘦的背影,宋鸞頓時紅了眼眶,“小七!”
小七在這里,這里是士兵訓練的地方,三哥沒有除掉他心里最大的石頭落了地,她卻高興不起來。
跟李長珩爭奪,他的情況不比自己想象中好多少。
可他既然出現在這里,會不會也預示著他會成為大將?
前世,戚七將士威風凜凜,令敵軍聞風喪膽和上京攪弄風云不可一世的三哥都是名留史冊的人物。
“宋小姐,你認識?”柳提轄驚訝道。
宋鸞小時候是宋家貴女,家里破落后又是秦國公府唯一不是小姐勝似小姐的高門小姐,怎么會跟一個小兵扯上關系。
這小兵以前還是個啞巴,據說還是最低級的奴仆出身,烙印都去不掉。
“他是我認得干弟弟。”宋鸞咬住唇,“怎么會是他,柳伯伯,讓他認輸吧,他現在打不過李長珩。”
她了解小七,他會一些輕功。
可李長珩常年練武,長的高大,又有武學師父教導,比起奴仆出身的小七,他站的太高了。
就算小七就是日后聞名天下的大將戚七,那現在也是羽翼未豐滿的雛鳥,如果被狠心折斷了翅膀
太可惜,也太不公平。
柳提轄原本憂心的神情忽然一變,他觀察片刻道。
“我看這小子,似乎并不是打不過李長珩,而是在消耗他的力氣,裝作打不過他,讓對方放松警惕。”
柳伯伯的話讓宋鸞有些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