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誰在背后動手,她都不想追究了。
更不想欠任何人情。
“她欠了多少?”
池桑桑嘴唇發(fā)白,小聲說:“一百萬。”
一百萬?
就算把池桑桑賣了也湊不出這個數(shù)。
郁菲心頭像被刀狠狠劃了一道。
“我先替你還五十萬。剩的,我會去湊。”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帶池桑桑離開。
“不用還,菲菲,我是真想幫你們。”
陸熠暉急忙站起來,表情真摯。
可那又怎樣?
郁菲不需要。
她一句話沒說,頭也不回地走了。
“阿菲,媽錯了,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上了車之后,池桑桑試探地看了眼女兒。
“你做得挺對。”
郁菲看著窗外。
“我剛拿到五十萬,現(xiàn)在好了,錢沒了不說,我還倒貼五十萬。”
她的好日子剛冒個頭,就這么被人一巴掌拍進了泥里。
郁菲怎么能不恨?
可又能怎樣?
那是她親媽。
池桑桑不敢再吭聲。
車快到地方時,她突然壓低聲音說:“是昱雅是她在背后搞鬼,想整我們娘倆。”
昱雅。
郁菲閉上眼,很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
可一聽到,那個表面慈眉善目、實則心狠手辣的女人,立刻浮現(xiàn)在她腦海里。
昱雅,蘇雅雅的媽,她到底想干嘛!
人都已經(jīng)到港城了,怎么還揪著她們不放!
“阿菲,你要真嫁給阿北,蘇家那幫人以后都不敢動咱們一根汗毛。”
池桑桑嘗過陸熠暉的好處,現(xiàn)在一心要把郁菲推出去。
郁菲心里猛地一冷。
她該怎么跟池桑桑說清楚。
只有躲得遠遠的,才能活命?
她只要敢靠近陸熠暉,用不了幾天,她們倆的尸體可能都找不回來。
“以后別再提這種事。你老老實實待在出租屋,不準(zhǔn)再跟陸熠暉見面。”
出租車停在樓下,郁菲推了池桑桑一把。
池桑桑慌了:“那你呢?你不跟我上去嗎?”
“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從此以后,各走各路。你去哪兒,做什么,我都不會再問。你死了,我也不會回頭。”
池桑桑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郁菲坐上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刻她終于明白。
她和這個女兒,已經(jīng)走散了。
傍晚。
屋里只亮著一盞小燈。
郁菲抱著筆記本,一邊查資料一邊記筆記。
傅硯清進門時就看到這一幕。
“在看什么?”
郁菲聽見聲音,頭也沒抬:“找工作唄。”
傅硯清走近看了眼屏幕,確實是招聘網(wǎng)站。
可投出去的簡歷,幾乎全被拒了。
“你說簡歷到底該咋寫。”
她頭發(fā)隨便用支鉛筆扎著。
一低頭,幾縷碎發(fā)滑下來。
一轉(zhuǎn)頭,發(fā)絲擦過傅硯清手腕。
他低頭看了眼,慢悠悠開口:“想找個什么樣的工作?”
“當(dāng)然是錢多的!一天賺上千最好,這樣兩年就能攢夠五十萬。干多久都行,關(guān)鍵得是我能干的。”
傅硯清不經(jīng)意掃了她一眼。
郁菲立馬反應(yīng)過來。
“別瞎想,陪酒那種活我絕對不碰了。”
那種地方,是非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