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沖郁菲招手。
“親愛的，來來來，別站著了，我幫你看看什么風格適合你。”
郁菲手足無措地跟過去。
她知道自己穿的衣服確實普通了些，可也不至于這么破費啊。
這家店隨便一件裙子，恐怕都抵得上她兩三年的工資了。
她打算等會兒一定跟傅硯清好好談談。
現在自己已經欠了他不少錢了，要是再添一筆，她這輩子都別想還清了。
凱文看出她的尷尬，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別緊張，親愛的。傅總可是咱們這兒最尊貴的客人，這種小開銷，對他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他聲音壓低了些。
“他每年扔掉的舊衣服，加起來都值好幾千萬了。”
說著，他就半推半拉地把郁菲往試衣間的方向帶。
郁菲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推進了鋪著柔軟地毯的試衣區域。
她偷偷回頭望了沙發那邊一眼。
視線穿過衣架的縫隙，落在傅硯清身上。
雖然知道今日的開銷對傅硯清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她心里總歸覺得不好意思。
那種被施舍的感覺，像細小的針，一點點扎進她的自尊里。
凱文一邊從衣架上翻找禮服，一邊隨口問。
“你到底是傅總的什么人？”
他挑出一條珍珠白的魚尾裙，又換了一件深紅絲絨吊帶款。
“我干這行這么多年，這還是頭一回見他帶女人進來呢。”
郁菲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連忙擺手。
“您誤會了！我只是在他這里上班，當個管家而已。”
凱文聽完反而更感興趣了。
他歪著頭打量她，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
“哦？可我記得傅總有專門的管家團隊啊。”
“而且今晚的宴會，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要求？”
他還想問郁菲，傅硯清今天怎么還戴個面具，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衣服挑好了？”
凱文聽見這聲，背脊一挺，立刻換上職業笑容。
“沒有沒有，馬上就好，您先等會兒，我們這就結束。”
傅硯清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眉頭微蹙。
“我沒那么多空閑，最多二十分鐘，挑衣服、弄造型，全搞定。”
原本還一副悠閑模樣的凱文，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猛地站直了身子。
他額角滲出一層薄汗，心里急得直打轉。
完了完了，這位可是店里最大的客戶，要是因為自己的拖延惹他不快就完了。
“傅傅總。”
凱文聲音發虛。
“我肯定盡力。可二十分鐘也太趕了，這真的不太現實啊，化妝、造型、試衣、補光，哪一步都省不了時間啊。”
傅硯清目光如刀鋒般掃過來。
“我說了，二十分鐘。”
凱文只覺得后背一涼，身子不自覺地抖了抖。
“我盡量，真的盡量！”
他聲音發顫，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郁菲本想幫凱文說句話，可她剛想開口，眼角余光就撞上了那雙冷得嚇人的眼睛。
她喉嚨一緊，嘴里的話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