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靈巧而迅速,刷子在臉上輕掃,動作干脆利落。
三分鐘內,底妝搞定。
剩下的時間,她隨手拿起卷發棒,動作利落地給自己卷了個大波浪。
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看得一旁的凱文目瞪口呆。
郁菲轉頭面向鏡子,仔細端詳了一番。
妝容干凈自然,她自己反正覺得挺滿意。
“付先生。”
她喊了聲,語氣帶著幾分忐忑。
“可能超了點時間,還趕得上嗎?”
傅硯清緊緊盯了她好幾秒。
目光從她的眼睛緩緩移到唇角,又滑向那卷曲的發絲,眼神里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直到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他趕緊清了清嗓子,低低咳了一聲。
“嗯,來得及。”
他收回目光,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平靜。
“走吧。”
說完,他率先起身往外走。
郁菲連忙提起裙擺,快步跟上。
傅硯清一邊走,一邊聽著身后傳來“噠噠”的高跟鞋聲,腳步悄悄放慢了些。
到了車邊,郁菲下意識要進副駕駛座。
突然,傅硯清的聲音響起。
“坐后邊。”
她愣了一下,轉過頭看向他。
他臉上依舊戴著那副黑色半遮面具,只露出一雙深邃冷峻的眼睛。
郁菲心里忍不住泛起一個念頭。
要是付先生臉上沒有傷痕,那該得多帥啊?
恐怕走在街上都會引起圍觀吧。
可她又有點搞不懂。
付先生按理說不會缺錢,為什么偏偏治不好臉上的傷呢?
難道現代醫學真的無能為力?
還是說,他根本不愿意治?
知道付先生一向不喜歡被人過多打探私事,她便沒多問。
乖乖繞到車后,打開后門,坐進了后排。
車子緩緩駛出,快要抵達會場時,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掛斷電話后,傅硯清淡淡開口。
“停車。”
司機立刻將車靠邊停下。
傅硯清側過頭,看著郁菲的側臉。
她正望著窗外,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神情安靜。
“公司有點急事,我得過去一趟。你先自己進去。”
郁菲一怔,緊接著松了口氣。
今天要是真和傅硯清一起進場,反而尷尬。
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的私人管家。
她剛要伸手去開車門,身后卻突然傳來蕭硯清的聲音。
“我倒是忘了,你今天其實是來打工的。”
“害你穿成這樣。”
郁菲咬住下唇,轉過身,擠出一個笑容,裝傻道。
“這條裙子,特別貴嗎?”
傅硯清微微勾了下嘴角。
“不貴。”
話音剛落,他輕輕關上車門。
郁菲怔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輛勞斯萊斯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街角的轉彎處。
現在宴會還沒正式開始,門口尚未完全開放。
她這一身確實好看,可在路邊站著,卻顯得格外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