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低的,像在笑。
“我老板嘛,當然是個大好人。但我可不一定是。”
他聳了聳肩,語調隨意。
“別人沒見過他,我說他是啥樣,他就是啥樣。”
這句話說得輕飄飄的。
他是在試探她的反應。
郁菲白他一眼:“你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哪有一點傅硯清的影子?”
她上下打量他一眼。
他穿著松垮的襯衫,領口隨意敞開。
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這樣的男人,說是哪個酒吧的駐唱還差不多。
哪像掌控百億企業的傅硯清?
傅硯清輕笑一聲,語調上揚。
“是嗎?那你說,傅硯清應該長什么樣?”
他歪了歪頭,眼神帶著探究。
郁菲想了想:“至少得有風度,氣質高貴,”
她總覺得,真正的傅硯清,應該是那種站在人群中央,不言不語就讓人敬畏的存在。
“所以你見過他本人?”
傅硯清忽然湊近一步,聲音壓低。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讓郁菲不由得后退半步。
郁菲:
她一時語塞。
這話確實沒法接。
她認識的人里,真正見過傅硯清的,好像就眼前這一個。
可她不能承認,更不能露怯。
她湊近他,笑嘻嘻地問:“那你既然見過,快跟我說說他是什么樣的,別讓我待會兒露餡。”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自然。
剛說完,她突然反應過來,警覺地往后一退。
“等等,我還沒說來這宴會干嘛,你怎么一口咬定要演傅硯清?”
她眼神一凜,聲音也冷了下來。
剛才太專注打聽傅硯清的事,竟忘了最關鍵的破綻。
他怎么會知道她要扮演誰?
除非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助理,而是另有身份。
傅硯清挑了挑眉。
“你手里拿的是不是傅硯清女伴的請帖?”
“人女伴都來了,他能不來?”
他攤了攤手,唇角微揚。
“你說是不是?”
郁菲一時不知該說什么,臉頰微微發燙。
她低頭看了眼手里的請帖。
金色的燙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可這不代表他就能理所當然地替傅硯清出現吧?
她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可眼下時間還早,會場又進不去,就這么干站著。
陽光漸漸升高,照在皮膚上有些發燙。
來往的賓客三三兩兩走過,投來好奇的目光。
她穿著這條高定禮裙,腳踩十厘米的高跟鞋,站久了腿都有些發酸。
她正想著要不要提議找個地方歇會兒。
傅硯清先開口了。
“宴會下午才開始,咱們先找個地兒休息下吧。”
“站在這兒曬太陽,不怕妝花了?”
“去哪啊?”
她問。
這條裙子確實漂亮。
可就這么穿著上街,誰看了都得回頭多瞧兩眼。
萬一不小心蹭壞了,她可賠不起。
這可不是她能負擔得起的東西。
話音剛落,傅硯清沖遠處抬了抬手。
很快,一輛黑色賓利從馬路對面穩穩駛來。
郁菲一愣,趕緊拽住傅硯清的袖子,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