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她居然主動提出要幫他，甚至愿意為了他去面對那個她最討厭的陸熠暉。
這份改變，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
他忍不住笑了，笑容里帶著點調侃。
“你要幫我？你能幫上什么？”
“至少能保住你這條小命。”
原來，她不是不在乎。
她會為他擔心，會怕他受傷，甚至愿意為了他，打破自己一貫的避世原則。
可他又不希望她卷進這些是非里。
他了解那些家族斗爭的黑暗，知道一旦沾上，便如泥潭深陷，難以脫身。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郁菲，盯得她渾身發(fā)毛，手腳都不知往哪放。
她下意識地想退后一步。
“你看我干嘛？”
她強作鎮(zhèn)定，聲音卻有些發(fā)虛。
“我就是隨口一提，你別當場感動得要以身相許啊。”
她試圖用玩笑化解這份莫名的緊張。
可話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語氣僵硬得不像平時。
傅硯清手臂一收，直接把她圈進懷里，腰被摟得緊緊的。
溫暖的胸膛貼上她的額頭，他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發(fā)頂。
那一刻，他什么也沒說，卻用行動告訴她。
你的在乎，我都懂。
“怎么不感動？感動得我現(xiàn)在啥都聽你的，你想干啥我都陪你瘋。”
郁菲怔住了一瞬，心跳不自覺加快。
他靠得太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
郁菲對上那雙認真的眼睛，喉嚨一緊，咽了下口水。
“等等，你說啥？”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唇邊，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那雙眼睛透著認真。
可正因為太認真，反倒讓她心慌意亂，腦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退了一步，聲音也有些發(fā)抖。
“你不是說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嗎？你今天來這兒，不就是為了這個？要不，我?guī)湍愠鲞@口氣？”
他語氣依舊平緩。
林家季家在他嘴里，就像路邊兩個不值錢的攤子，抬腳就能踩翻。
這一刻的他，半點不像個司機。
郁菲怔怔地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陌生得讓她心驚。
郁菲猛地清醒過來，抬手就往他臉上戳了一指頭。
這是她慣用的小動作。
傅硯清愣住。
他原以為她會激動得跳起來。
結果她這反應完全不按套路走。
“你干嘛？”
“我說，你是不是跟傅硯清待久了，天天看他發(fā)號施令，自己也染上總裁病了？”
郁菲歪著頭，語氣帶著調侃。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上下打量他。
傅硯清原本盤算著，借這機會替她收拾仇人，讓她對他刮目相看，順便把那個假模假樣的陸熠暉徹底踢出她的記憶。
他早已在心里預演過無數(shù)遍。
她會感激，會依賴，會終于看見他的好。
可現(xiàn)實偏偏不如劇本走。
她不但不領情，還把他當成在演戲的小丑。
他抿緊嘴唇，眸光暗了下去，卻沒有反駁。
一頓飯吃得冷冷清清。
傅硯清全程黑著臉，郁菲就算想裝瞎都做不到。
餐桌上燭光搖曳，映得兩人臉色忽明忽暗。
他一言不發(fā)，只低頭切著盤中的牛排。
郁菲夾了幾次菜，都被他冷臉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