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說在雅瀾會所看到過郁菲。
“我記得她穿紅色旗袍,在走廊上給客人敬酒絕對沒錯。”
這事兒本來就是事實,郁菲也沒法否認。
她之前確實在那兒工作過。
靠著那點收入維持生活,養活自己和母親。
雖然談不上多光榮,但也問心無愧。
可在這個圈子,清白比能力重要得多。
她從不覺得那是恥辱。
但也清楚,在這些錦衣玉食的人眼中,那便是污點。
在她看來,今天丟臉也無所謂。
反正只要林明遠別再跟蒼蠅似的繞著她轉就行。
她不怕被看輕,也不怕被嘲笑。
只要能換來自由,哪怕背上罵名,她也認了。
可她不在乎,不代表傅硯清能忍。
她可以豁出去,但傅硯清不行。
他是傅家的掌權者,是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那些人嘴上說得難聽,其實是在打傅硯清的臉。
說郁菲來路不明,說她身份低賤,本質上是在質疑傅硯清。
在他們看來,一個豪門繼承人護著一個會所出來的女人,簡直是自降身份。
他站在她身后,臉色一點點沉下去。
每一個還在低聲議論的人,都感覺脊背一涼,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周圍原本嘰嘰喳喳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不少。
空氣凝滯,連呼吸都變得謹慎。
誰都知道,傅硯清不是好惹的。
一旦惹上他,別說在這圈子里混不下去,搞不好連生意都要遭殃。
但也有人暗地里撇嘴,覺得傅硯清堂堂一個大人物。
偏偏護著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真是丟份兒。
他們在心里冷笑,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
傅硯清依舊牽著郁菲的手。
“誰說在會所見過她?”
剛才還七嘴八舌、交頭接耳的人群,瞬間像是被掐住了喉嚨。
整個宴會廳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
昱雅站在不遠處,姿態從容,唇角微微揚起。
她雙手交疊于身前,語調輕快。
“傅先生至于這么較真嗎?大家說說而已,當不得真,何必動怒?!?/p>
可那雙眼睛,卻始終沒離開他半分。
郁菲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在昱雅臉上停留了一瞬,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絲疑慮。
她不太明白昱雅這番話背后的用意。
是在替林家解圍?
還是另有圖謀?
她心里清楚,林家雖然在京都有些根基,祖上出過幾任官員,也算體面人家。
可到了港城這片地界,真正說得上話的,還得看傅家這樣的世家豪門。
傅硯清一句話,能決定無數生意的成與敗,能左右無數人的前途命運。
在這種場合下公然挑釁他,無異于自尋死路。
除非昱雅背后另有依仗,或是在賭什么。
不過,郁菲的目光微微一轉,落在不遠處的林馥玥身上。
那女人依舊穿著一襲銀灰色的高定禮服,妝容精致。
郁菲嘴角輕輕一勾,笑意淡得幾乎看不見。
“聽說林小姐前段時間受了傷?現在恢復得還好嗎?”
這話出口的瞬間,空氣仿佛又冷了幾分。
林家幾人的臉色立刻變了。
林父眼神一沉,下意識地看向林馥玥。
林母的手指猛地收緊,握住了手包的帶子。
就連一向沉穩的林老夫人,也微微垂下了眼皮,像是不愿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