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菲真沒想到,像付先生這種背景深不可測的人,居然也會說出“賺點錢也不輕松”這種話。
為了不惹他不高興,盡管她心里有千言萬語,最后還是全都咽了回去。
她轉身往樓上走,心里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怎么和小白臉聯手,把庭玉手里那棟價值不菲的寫字樓搞到手。
剛走到樓梯口,腳下一頓,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停下腳步,微微回頭。
“對了,先生,那條裙子還沒處理嗎?”
傅硯清依舊背對著她,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身影挺拔如松。
良久,他才淡淡開口。
“先放著,我來處理。”
郁菲沒再追問,點了點頭,隨即轉身繼續上樓。
待到她走后,傅硯清抬起手,指尖扣住面具邊緣,輕輕一揭。
那張銀白色的面具便被取下,露出一張令人驚艷的臉。
他隨手將面具放在桌角,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他便開口。
“查一下,是誰把香椿園的地址透露給段家的。”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恭敬的回應。
“是,先生。我們立刻著手調查,最遲明天上午給您答復。”
傅硯清沒再說什么,直接掛斷電話。
窗外花園里的繡球花正開得熱烈。
然而,他的眼神卻沒有落在那些嬌艷的花朵上。
而是穿透花園,望向遠處幽暗的樹影。
段家既然敢把手伸到這兒,就得準備好付出代價。
而此時,郁菲已經回到房間。
她走到床邊,緩緩坐下,坐在床沿發愣。
藥味混合著傷口的微腥,在鼻尖繚繞。
腦海里反復回響著付先生說過的那句話。
“在這個家里,除了我,沒人能讓你吃虧。”
這話聽起來,完全不像雇主對管家該有的語氣。
太強勢,太親密,太
越界。
郁菲甩了甩頭,強迫自己別瞎琢磨。
她掏出手機,遲疑片刻,給小白臉發了條消息。
【今天段明珠來香椿園了,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對話框久久沒有彈出回復。
郁菲嘆了口氣,手機被她隨手丟在床頭。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她得一條線一條線地理清楚。
才能在這場暗流涌動的棋局中,走得更穩一些。
第一,段明珠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香椿園。
這顯然不是巧合。
段家與付先生之間肯定存在某種牽連。
第二,付先生對段家明顯沒有好感。
甚至,她能從他眼底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厭惡。
郁菲翻了個身,看向窗外。
她忽然想起什么,心頭一跳,趕緊伸手摸出手機。
她得查一查,至少搞清楚付先生究竟是誰,來自哪里。
為什么段家會與他有交集。
可當她打開搜索框,輸入關鍵詞時,她愣住了。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搜付先生的名字。
她在香椿園干了這么久,幾乎天天跟付先生打照面,卻始終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甚至沒有一張照片,沒有任何可以追溯的信息。
這種荒謬的空白讓她心頭泛起一陣無力感。
她試著打了幾個字。
“港城,付姓”。
按下回車后,跳出來的全是亂七八糟的信息。
有房地產開發商,有中醫,有退休教授,還有幾條不知真假的都市傳說。
沒有一個對得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