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走后,店里的議論聲還沒歇。
林晚剛把吧臺上的銅錢歸攏好,門再次被打開。
王大人那個帶疤的隨從又來了,身后跟著兩個抬著空木箱的家丁,臉上帶著幾分急匆匆的神色。
“林姑娘。”隨從跨進店門,目光直奔吧臺后的點心盒,“我家大人聽說你新做了帶芝麻的酥香餅?”
“是。”林晚擦著杯子,語氣平淡,“剛做了點,還剩不多。”
“那就算了。”
隨從擺擺手,從懷里掏出張皺巴巴的紙,展開一看,上面是個歪歪扭扭的“福”字。
“大人說,京里來的督查大人后天就到,要定制一批帶這字的酥香餅,還有蜜香糕,都要用最好的料子,裝最精致的盒子,當作貢品。”
貢品?這詞聽著就透著股官場的麻煩味。
但林晚也知道,這種時候拒絕,怕是會引火燒身。
“做可以。”她斟酌著開口,“但數(shù)量最多五十塊酥香餅、三十塊蜜香糕,多了趕不及。”
“行。”
隨從倒是爽快,從懷里掏出塊銀子放在吧臺上,比上次那塊厚了近一倍。
“這是定錢,做好點,別給大人丟人。”
林晚收起銀子,點了點頭:“知道了。”
隨從沒多留,帶著家丁轉(zhuǎn)身就走,腳步匆匆,像是怕耽誤了時辰。
門口排隊的村民看著那銀子,小聲議論。
“又是給官老爺做的?”
“聽說京里來人了,王大人這是想拍馬屁呢。”
“林姑娘也不容易,掙點錢還得應付這些。”
林晚沒接話,繼續(xù)給村民裝水。
隨從走后,林晚看著吧臺上那塊沉甸甸的銀子,心里嘆了口氣。
這“貢品”的活計,聽著就透著股小心翼翼的意味,半點差錯都出不得。
她把銀子收好,繼續(xù)給排隊的村民裝水。
隔天一早,林晚簡單吃了點早飯,就開始準備那批“貢品”。
特意去超市買了進口的黃油和低筋面粉,又找出那套新買的小花紋模具。
里面正好有個迷你“福”字模子,就是字太小,壓的時候得格外小心。
“這字刻得也太淺了。”
林晚對著模具嘀咕,手指在面團上輕輕按壓,生怕把字弄花了。
試了三塊,才有一塊勉強能看出“福”字的輪廓,邊緣還沾著點面渣。
張琪中午來的時候,正撞見她對著一堆歪歪扭扭的曲奇發(fā)愁。
“喲,林老板這是轉(zhuǎn)行做雕花了?”她拿起一塊帶字的曲奇,“這‘福’字看著跟爬似的,官老爺能認出來不?”
“認不出也得認。”林晚把曲奇放進烤箱,“就這模具,能壓出個大概就不錯了。”
她往面團里加了點奶粉,“我特意多加了點料,讓口感重點,省得他們挑毛病。”
張琪幫著她把烤好的曲奇晾涼,又把沙琪瑪切成規(guī)整的小塊。
“說真的,你這跨時空糕點師當?shù)帽饶滩璧昀习宸Q職多了。”她數(shù)著曲奇的數(shù)量,“夠數(shù)了,五十塊酥香餅,三十塊蜜香糕,不多不少。”
下午,林晚揣著銀子去了趟家電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