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懷素沒有假手于人,她親自擰干了熱帕子一點一點給男人擦拭身體,發現不過短短數日不見男人卻仿佛清瘦了許多。
她眼眶不自覺的紅了,不知道他這些天受了多少苦,他一個人拖著重傷躲去了哪里。
外面天又這么冷,一個人是怎么從冰冷的湖水中爬出來的。
“侯夫人,大夫請過來了。”
在外面馬縣令的夫人親自帶著大夫過來的,只是她沒有再往里面去,而是停在了門口。
她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打扮的很是富貴得體,吩咐:“劉大夫,駱大夫,你們兩個是附近醫館最好的大夫了,快進去給廣陵侯爺看看。”
“侯夫人在里面呢,你們盡管大膽的開藥,需要什么珍貴的藥老爺會讓人去找的,而且想來不久上京也會派人帶藥過來。”
她身邊帶回來了兩個都年紀不小的老大夫,二人都是急匆匆的被從醫館請回來的。
來的時候也被告知了這次要治的人的身份,知道對方身份貴重他們更是慎重不敢怠慢了。
兩人一起被縣令府的丫鬟帶著走了進來,年懷素立即站起身給他們讓出了位置。
聲音有些沙啞:“兩位老大夫,麻煩你們了。”
“這位是廣陵侯夫人吧。”其中年紀更大一些的駱大夫朝著她拱了拱手:“您放心,來時縣令和夫人已經與我們說了侯爺的情況,我們會盡到最大努力醫治的。”
旁邊的劉大夫則是已經將自己的藥箱放下,從里面拿出了診脈用的脈枕,上前抓過男人的手放上去仔細把脈。
此時謝承熙全身上下只留了一件褻褲在身上,因為有傷在身完全無法蓋上被子。
二人互相配合,駱大夫則是處理傷口上的衣服臟污,等將粘在傷口上的布料揭下來的時候徹底露出了那猙獰見骨的傷口。
周圍丫鬟們哪里見過這樣的傷勢,頓時嚇的臉色煞白,都有些站不穩了。
兩個大夫習醫大半輩子早已經見慣了各種傷口,面部改色處理著,年懷素沒有離開就這么在一旁看著卻是又一次紅了眼眶。
“大夫怎么樣,侯爺的傷勢是否嚴重。”等見到駱大夫把完了脈,她迫不及待的追問。
“侯爺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會不會有什么影響,會有后遺癥嗎。”
她也知道這傷并沒有傷在致命的地方,只要用最好的藥精心照顧著,應該不會有性命之危。
可是謝承熙可是要上戰場的,倘若他的胳膊或者是腿留下了什么后遺癥,那對他可是致命的打擊。
她也不愿意接受這一個結果。
駱大夫沉吟一會兒,而后和劉大夫對視一眼,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他才斟酌開口。
“侯爺這傷傷的有些重,肩膀上直接被捅了個對穿,又在冷水里浸泡了那么久,都已經爛了。”
“好在是沒有傷在骨頭上,若是這些天精心照顧著傷口,別讓傷口再次發炎了,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后遺癥的。”
年懷素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再次看向床上昏迷不醒臉色煞白的男人還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