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眉起身：“不打擾沈醫生工作了。對了，我打算過兩天給楚晴晴辦出院。”
沈祈點頭：“好。”
陸宴臨剛走出辦公室，眼底的復雜就再也藏不住，他站在安全通道點燃一根煙。
陸宴臨品著沈祈剛剛提到，溫凝夢中念的名字，呼出一口白煙，唇角竟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
他將一根煙抽完，才壓住心底翻涌的情緒。
他回到病房的時候，房間里的護工及時說著：“陸先生，楚小姐今天吃的晚，剛去了走廊活動。”
陸宴臨輕點頭，沒在意。
可他不知道的是，身上還掛著輸液器的楚晴晴，此時正將溫凝堵在電梯一旁，視線灼灼的看著她。
楚晴晴面色發白，她的視線黏在溫凝的唇上的紅痕，指尖漸漸攥緊。
“溫凝，你賤不賤啊？”她的聲音虛弱得像風中殘燭，字字卻帶著刀刃。
溫凝愣住了，一股火氣騰的一下向上竄起。
她擰眉：“楚晴晴，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楚晴晴眼神發狠，她冷哼著：“你都結婚了，還勾引臨哥？你們早是過去式了，要點臉行嗎？”
要不因為楚晴晴身上還插著引流管，溫凝真想一巴掌甩她臉上。
她壓著火：“我和你們沒瓜葛，少往我身上扯！”
“呵，臨哥的嘴，是你咬的吧？”
楚晴晴瞇起眼，聲音壓低卻更惡毒。
“要不要讓你老公知道，你背著他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
溫凝臉一冷，攥緊拳頭，朝沈祈辦公室的方向偏了偏頭：“你去說啊。”
楚晴晴深吸一口氣，語氣里的譏諷像針。
“你們宋家人就是賤！你爸更賤！你知道他為什么跳樓嗎？就是因為他犯賤！”
“你說什么？！”
溫凝腦子里“嗡”的一聲，父親慘死的畫面瞬間砸過來，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所有理智崩塌，她不計后果的揚手就給了楚晴晴一巴掌。
楚晴晴的臉被打偏，轉頭時卻露出一抹得逞的笑，隨即猛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引流管從她身上滑落，她攥著胸口，傷口處的血迅速浸透衣衫，染紅一片。
溫凝猛地驚醒，她上當了！
可不等她后退半步，不遠處的護工就尖叫著沖過來。
“沈醫生的太太打人了！”
溫凝僵在原地，楚晴晴現在看起來情況很嚴重，可她的眼神卻猶如鬼魅一般的死死鎖著溫凝，像看著落入陷阱的獵物。
護工的喊聲還在繼續，旁邊病房的門“吱呀”作響，立刻探出不少腦袋，有人踮腳張望，有人低聲議論，瞬間把走廊擠得滿滿當當。
離得最近的護士站里，護士們聞聲蜂擁而出，沈祈也被驚動了，從辦公室里快步趕來。
他的注意力全在楚晴晴身上，指揮著護士們抬人時，視線才在溫凝臉上只頓了半秒，就匆匆趕往了搶救室。
地上的血跡還沒干透，暗紅的一攤刺得人眼慌。
溫凝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耳邊的議論聲像潮水似的涌來，吵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膝蓋忽然一軟，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栽倒在地時，陸宴臨大步沖過來，手臂一把箍住她的腰。
他擰著眉，聲音里裹著沒散去的急意，一聲聲喚她：“溫凝？溫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