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雖然是打人的哪個,但因為腳踝的傷,所以腳在落地的時候,也跟著男人一起,扯著唇“嘶”了一聲。
陸宴臨眼角的余光瞥見她皺眉的樣子,心頭一緊。
原本能避開的拳頭擦過臉頰,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唇角瞬間火辣辣地疼。
他被這一下激怒了,也顧不上再看溫凝,左勾拳帶著狠勁揮在男人臉上,“咚”的一聲,那男人像袋破布似的倒在地上。
溫凝踹中的那個男人顯然被打惱了,嘴里罵著臟話。
他看溫凝身材瘦弱,竟把目標鎖定了她,再次揮起的拳頭帶風,絲毫沒有對她手下留情的意思。
溫凝現在站的位置是個死角,躲無可躲,硬接肯定要受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陸宴臨猛地閃身過來。
他用后背硬生生抗住了這一拳,同時一把將江熾昂推向另一個剛爬起來的男人。
“纏住他!”
有陸宴臨頂著,溫凝立刻矮身,一個掃腿踢在男人膝蓋后彎,男人瞬間跪倒在地,疼得嗷嗷叫。
三對二的局面瞬間逆轉,沒幾分鐘,兩個男人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其中一個甚至暈了過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會所的安保和聞訊趕來的民警沖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溫凝扶著墻喘氣,腳踝紅腫。
陸宴臨唇角帶血,眼神兇狠。
江熾昂則是捂著肚子不斷咳嗽。
嚴琳站在角落,臉色慘白。
溫凝怎么也沒想到,和他們幾個重逢后,第一次能平靜坐在一起的地方,竟然是在警局。
一個多小時后,接到江熾昂求助電話的程煜,從港城飛來,頂著黑眼圈出現在警局門口。
程煜幫他們錄完口供,簽好字,看著排排站在公安局門口的幾人。
他摘下金絲眼鏡,用指腹捏了捏發緊的眉骨,語氣里滿是無奈。
“我沒搞錯吧?我程煜好歹也是港城數一數二的律師。現在來北城,給你們幾個有頭有臉人物,處理這種打架斗毆的事情?”
江熾昂眼神飄忽,避開他的視線,小聲問。
“所以結果如何?”
程煜嘆了口氣,把眼鏡重新戴上。
“賠錢。”
江熾昂嘟囔。
“給他們賠多少?”
“你是看不起我?”
程煜挑眉,語氣帶著點律師的嚴謹。
“是他們賠我們。首先,嚴琳被性騷擾,有監控為證。其次,你們幾個都有傷,陸宴臨的唇角,江熾昂的肚子,溫凝的腳踝。最后,那兩人是主動尋釁滋事,你們全是受害者。”
一直沉默坐在最旁邊臺階上的溫凝,小聲插了句。
“我,我沒挨打。”
程煜的目光精準落在她紅腫的腳踝上,鏡片后的眼神帶著點調侃。
“這腫得跟饅頭似的,不是傷?”
溫凝愣了幾秒,想起剛才踹人的力道,默默閉了嘴。
好像還真能算。
陸氏的車早就等在門口,陸宴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已經安排了私人醫生,先去處理下傷。”
程煜點頭,看了一眼他帶血絲的唇角,忽而笑了。
“嘖,你得有七年沒受過傷了吧,好像上次掛彩還是宋家沒落,你去打催債的集團老總那次。”
程煜這話像是隨口一提,可落在溫凝耳里,卻像一顆石子投進深潭,驚得她內心一陣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