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琳緊忙跟著她的腳步。
她還沒完全消化溫凝的話,一邊小跑一邊追問。
“你和陸宴臨之間,到底鬧到什么地步了?他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溫凝的腳步沒停,音調沉沉。
“我只是把話說得更絕了些,讓他徹底死心。別的,沒什么。”
她轉過走廊拐角,晨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臉上,映著眼底的決絕。
“說到底,是我對不起他。”
溫凝說到這里聲音低了幾分,帶著點兒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澀楚。
“但他和我牽扯越深,傷得就越重。兩不相干,對他才是最好。”
嚴琳愣了愣,看著她挺直的背影,現在才切身的意識到,眼前的溫凝和那個會對著陸宴臨笑的宋柚寧,好像真的隔著七年的光陰鴻溝。
溫凝察覺到她的停頓,回頭語氣帶著懇求的補了一句。
“我剛剛說的這些,你別在他面前提。”
“放心吧。”
嚴琳點頭,心里卻嘆了口氣。
她們急匆匆往大廳趕的時候,沒人知道,溫凝最不想撞見的畫面,正在醫院大廳的一角上演。
陸明哲和周潔剛走進大廳,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溫雅此時正站在導診臺旁,側臉的輪廓和他們記憶里那個,在港城宴會上意氣風發的宋家太太,重合又疏離。
“溫雅?”
陸明哲皺起眉,語氣里帶著幾分意外,還有沒壓下去的火氣。
“你怎么會在這兒?”
溫雅聞聲回頭,看見陸明哲夫婦,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她即使如今衣著素樸,但骨子里那股過去的貴婦氣沒完全散去。
她的眼神上下掃過陸明哲,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嘲諷。
“我還想問你們呢,陸董大駕光臨北城醫院,是有什么大事?”
陸明哲被她這態度激得火更盛,往前邁了一步。
“這話你也敢問?我兒子為了救你女兒,后背縫了十幾針,現在傷口感染昏迷不醒!我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
溫雅直接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格外顯眼。
“我女兒早就結婚了,是你兒子死纏爛打!上次在港城醫院我就警告過他,別再來招惹寧寧!真當我們宋家落魄了,就任由你們陸家拿捏?”
一旁的周潔連忙拉了拉陸明哲的胳膊,想打圓場,卻被溫雅的話釘在原地。
溫雅的眼神冷冷的掃過她。
“當年宋家出事后,你們陸家轉頭就和楚家官宣聯姻,難道不是蛇鼠一窩?!現在倒來指責我們?我看宋家落到今天這步,你們陸家未必沒摻一腳!”
“你胡說什么!”
周潔的聲調也提高了幾分,臉上帶著急。
“溫雅,我們以前好歹是同窗,你日子過得難,我一直都同情你。可你怎么能倒打一耙?你不怪宋永平那個混賬,反倒怪起我們來了?”
陸明哲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語氣發沉。
“我們陸家和宋家的事,清清白白!但你女兒欠我兒子的,得認!上周她被宋永平沉海斷了氣,是宴臨跳下去把她撈上救回來的!今早在港城碼頭,宋永平把她吊在起重機上,又是宴臨拼著腿骨裂了也要救她!就憑這兩條命的情分,你沒資格在這兒置喙陸家!”
“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