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輕輕搖了搖頭。
“上周寧寧在醫(yī)院住院時,我在大廳碰見過你父母。”
她頓了頓,聲音里帶著點了然。
“他們對你摻和宋家的事很抵觸,我也不想再把更多人卷進來。”
說到這里,她輕輕嘆了口氣。
“說到底,這還是我們自家的家事。最終會鬧成什么樣,我都有心理準備。所以真的不用麻煩你,心意領了。”
陸宴臨聞言,眉頭微微蹙起。
上周溫凝住院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擔架,從醫(yī)院大廳轉外面的飛機里時。
好似恍惚看見走廊扶手上有一個身形單薄的熟悉身影,正往下看。
當時他以為是自己燒糊涂了產生的幻覺,現(xiàn)在想來,或許是真的。
她當時是在看自己嗎?
陸宴臨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呵,真是個嘴硬心軟的女人。
車輛剛停在陸氏旗下的酒店門口,溫凝就被眼前的陣仗驚愣了一下。
兩排穿著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筆挺地站在大門兩側。
為首的中年男人幾乎是小跑著上前,恭敬地為他們拉開車門。
陸宴臨今日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裝,剪裁利落,襯得他肩寬腰窄。
他站在酒店門口時,他不經意地松了松領帶,那股子渾然天成的貴氣擋都擋不住。
一旁的經理連忙躬身上前,態(tài)度謙卑得近乎小心翼翼。
“陸總,已經按您的吩咐留了兩套總統(tǒng)套房,我現(xiàn)在帶您過去?”
陸宴臨輕輕頷首,視線剛落到溫凝身上,立馬有服務生快步上前,恭敬地想接過她手里的包。
“溫小姐,這邊請。”
溫凝輕輕搖頭拒絕,還沒來得及邁步,陸宴臨已經抬步往大廳走,她只好跟了上去。
溫雅跟在兩人身后,腳步稍慢些。
她看著前面幾乎并排走著的兩人,陸宴臨身姿挺拔,溫凝亭亭玉立。
一個是商界新貴,一個是落魄卻難掩風骨的千金,遠遠望去,竟有種說不出的般配。
溫雅的心頭忽然掠過一絲恍惚。
陸宴臨的家世,樣貌,能力樣樣頂尖,母親周潔的娘家更是在港城握著實權,妥妥的人中龍鳳。
他又這樣愛著寧寧
如果不是宋永平那場戲,寧寧本該擁和他并肩所立的人生吧?
可惜啊,命運弄人。
溫雅輕輕嘆了口氣,又安慰自己。
還好寧寧遇見了沈祈,沈祈溫和穩(wěn)重,也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至少能讓她安穩(wěn)度日,不至于讓她太后悔當年的決定。
總統(tǒng)套房在頂層,門對門。
溫雅先一步進了自己的房間,臨走前還特意看了溫凝一眼,眼神里帶著點囑咐。
溫凝正準備跟陸宴臨說聲謝謝,就聽見他忽然對著身旁的經理蹙眉。
他說話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甚至稱得上厲聲。
“源島的酒店,連個能消毒傷口的醫(yī)生都沒有?”
經理愣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連忙躬身解釋。
“陸總抱歉,目前暫時沒有值班的醫(yī)護人員。”
陸宴臨的眉頭蹙得更緊。
“那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我,我馬上去請一位過來,大概需要三十分鐘,您看可以嗎?”
經理說著,緊張得咽了咽口水,額角已經冒出細汗。
“我一夜沒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