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市后,桑予夏每天都捧著書到圖書館復習。
已經步入十二月,半個月以來都沒有再見過陽光,整片天都是灰蒙蒙的,路邊的枝條也蕭條得不掛一片樹葉。
司清宴晚上的時候帶桑予夏回了一趟老宅吃飯。
對于和桑予夏戀愛了這件事,他不遮不掩,當著司文毓的面,當著父母的面,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倆的關系。
桑予夏像往常一樣給林呦甜講題,她已經把這件事當做責任,即使是現在跟在司清宴身邊什么都不缺了。
把題講完下樓正好到了晚飯的時間,司清宴很自然地就把桑予夏牽到洗手臺前洗手然后帶她上桌吃飯。
很順手地給她拉開椅子。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林呦甜非要挨著桑予夏坐,但后來被司清宴趕走了。
在飯桌上,他一直很照顧她。
“文毓這孩子怎么不過來吃飯?”周意問。
家里的阿姨回答說,“夫人,他說他不餓。”
傭人用的人稱是“他”,而不是“大少爺”,在這個家,能被他們稱作少爺的就只有司清宴一個人。
司清宴在給桑予夏剝蝦,一只又一只不停地放到她碗里。
頭也沒抬,順口說了句,“不餓就不吃唄,能餓死嗎?”
他始終覺得他母親的善良是多余的,對誰關心不好,要關心一個連小三都算不上的人生下的兒子。
碰巧秦婧綺不在,桑予夏的舉止也稍微自然了一些,她現在害怕她,看見她就會不自覺有陰影。
周意看著司清宴對桑予夏百般照顧的樣子,她的表情并不算是特別接受。
于是試探性地問了一聲,“清宴,你也該好好交一個女朋友了。”
他把一次性手套摘下來,說,“我女朋友不就在您面前么。”
周意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我說您兒媳在您面前呢。”
她的臉色冷了幾分,顯然不是很高興。
桑予夏抬頭的時候也看見周意的神情,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有些心慌。
“在一起多久了?”
“沒多久。“司清宴抬眼,看著他母親說,“但應該會很久。”
周意從政,她身上總有一種讓人難以壓制的氣質,但本質卻還是很溫柔。
桑予夏覺得一直不說話也很不禮貌,她便解釋了說,“阿姨,我們沒有在一起很久,也沒有故意隱瞞的。”
“嗯,先吃飯。”她的聲色又溫和下來。
這句話結束后,餐桌上沒有人再講話。
飯后,司清宴帶桑予夏回房間。
她本來遇到事情就容易敏感,還藏不住,司清宴看見她一副不安的表情,坐過去捏了捏她的臉問,“怎么了?小苦瓜。”
桑予夏抬起一雙圓亮的眼睛說,“你媽媽好像不是很喜歡我們在一起。”
“你跟的是我,管別人喜不喜歡做什么?”
“可她是你母親。”
司清宴坐沙發上,一只手搭在沙發背上撐著臉看著她說,“寶寶,在我這,我只在乎你同不同意,只要你同意跟我在一起,誰都攔不了。”
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說,“去洗澡吧,別亂想。”
等她乖乖去洗澡,他下樓去拿了瓶冰水。
轉身酒看見秦婧綺剛從外面回來,好像也是在等他的樣子。
“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