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神,聽到沈詩瑜在喊他名字。
“你幫我拿一下我的浴巾,剛才放外面了。”
他上樓,把浴巾送到浴室門口,輕輕敲了敲。
里面開了個門縫將手伸出來,手背上還掛著水滴。
他看了眼,將浴巾遞過去,似有似無地蹭過她溫熱細膩的手背。
她躲得很快,像是誤觸了電流一樣。
沈暮洲高考結束后,司清宴和陸行越幾個少爺約他出去喝酒。
酒喝了一半,他有些難受,從包間里出來去洗手間。
在洗手間門口,看見了沈詩瑜的那個男朋友。
他在打電話,就這么巧合,沈暮洲聽到沈詩瑜的名字。
“沈詩瑜啊?長得漂亮還是個學歷高的千金大小姐,我當然要跟她結婚。”
“你想多了,我家可沒她家有錢。”
“反正她好騙,先嘗嘗味道再說,白富美誰不想睡啊。”
男人一邊站在洗手臺前洗手一邊拿著電話在接,洗好好甩了甩濕淋淋的手,一抬頭,鏡子里出現了另一張臉。
他被嚇一跳,記得沈暮洲這張臉,“這不是,弟弟嗎?”
“你怎么也在這,你不是才高考完嗎就敢出來喝酒?”
沈暮洲沉著臉,冷到了極點,聲音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波瀾,“你剛才說什么?”
“什什么?”
他走過去,慢條斯理地拽住他的衣領,“玩兒沈詩瑜?”
男人眼中,沈暮洲只是個剛畢業的高中生,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你怎么跟你姐夫說話的?那天機場跟我擺臉子就算了,現在——啊!”
他被一只手掐住脖子摔在洗手臺上。
“你怎么敢玩兒她的?”
少年的語氣很平淡,不像生氣的樣子,卻像個沒有感情的死人。
“你你!你放開我!你信不信你姐知道你這么對我會罵死你!”
沈暮洲一只手摁住男人的頭,另一只手扇了他一耳光。
他的臉立刻就紅了。
“沈暮洲不會是吐了吧?”洗手間門口陸行越的聲音傳來。
司清宴指間掐著一根煙,和陸行越往洗手間這邊走,一進到里面,看見沈暮洲摁著一個男人,右手拿著一把刀,將男人伸出的五指割下一根手指,男人痛得臉色從通紅到蒼白,血沾在洗手臺上。
“我操。”陸行越手還揣兜里,頭一次看見沈暮洲這副樣子。
身后又來了人要上廁所,看見這一幕差點喊出來,“我——”
司清宴把煙捻滅,側著臉回頭,冷聲道出一個字,“滾。”
那個人被嚇一跳,不敢再往里進,立刻跑走了。
倆哥們走進去,不緊不慢,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因為他們知道,沈暮洲這么做一定是對方有問題。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陸行越“嘖嘖”了兩聲,覺得那根斷指好他媽惡心,“他得罪你了?”
沈暮洲用紙巾捏起那根手指,塞到男人的口袋里,“可以。帶著你的骯臟東西去。”
男人被扔出洗手間,跟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勸你最好跟她分手。”
說完,沈暮洲才漫不經心地擰開水龍頭洗手。
“那男的罵沈詩瑜了?”還是司清宴懂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