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鄭師弟,你方才說什么?”
盡管已經聽了不少次了,但“鄭師弟”還是讓鄭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明明不久前,眼前這位還得恭恭敬敬叫自己一聲“師兄”
這身份轉換帶來的微妙落差感,讓他心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咳,沒什么。”鄭成掩飾性地擺擺手,岔開話題,“來,陳師兄,陪我過過手,找找感覺。”
“好。”陳斷應了一聲,擺開拳架。
兩人拳來腳往,動作不快,更注重招式的拆解與勁力的流轉。
內院中,此刻練功的弟子大多是一練境界。
除了孫長林的喂拳,陳斷的大多數時間還是跟這群一練弟子在一起。
二練及以上的弟子,都有更繁忙的練功進度,要么外出,要么就在武館的靜室閉關。
“陳師兄,”對練間隙,鄭成喘了口氣,好奇問道,“你到外面掛職了么?”
“嗯,在永安鏢局。”陳斷格開他一記直拳,順勢回道。
“鏢局?”鄭成眼睛一亮,“那豈不是要時常押鏢出城?真羨慕你能出去長見識,錢師管我管得嚴,輕易不讓出武館大門,更別說去掛職了。”
陳斷聞言,心中微哂。
‘身在福中不知福。’
進入內院這些時日,他多少也聽聞了些風聲。
這鄭成雖不姓錢,卻似乎是錢長春的侄子。
武館資源對他好吃好喝地供著,幾乎沒有什么經濟壓力,只需專心練功即可。
【伏虎拳+1】
【伏虎拳(21,一練)】
對練結束,面板提示悄然浮現。
陳斷看著那微乎其微的漲幅,暗自搖頭。
與一練同門喂招,初期尚能錘煉。
但隨著自身筋骨日益強韌,氣血越發雄渾,這些切磋帶來的壓力已如隔靴搔癢,效果甚微。
遠不如孫長林那等二練好手的重拳來得有效,更遑論錢師那如同鍛打精鋼般的“喂拳”。
突破二練“練肉境”,比起“練”,核心主要還是在于“打”與“吃”。
這“打”,就是是外力捶打,喂拳這種,來刺激血肉凝練;而“吃”,則是需要海量氣血精華的滋養。
“打”他未曾懈怠,每日雷打不動請孫長林喂拳。
但這“吃”,自突破一練以來,錢師還未曾給他分配過“大藥”。
以至于這些天,他只能靠著永安鏢局份例里那點赤血參茸膏,以及頓頓管飽的凡俗肉食來支撐消耗。
說起來,最近這段時間,似乎沒怎么見到錢長春了?
陳斷抬眼望向武館深處。
詢問其他弟子,倒也都沒覺得奇怪,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館主,看似隨性,但身上似乎總籠罩著一層神秘,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