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外,雜亂而粗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毫不掩飾地朝著小廟而來。
下一刻,一個手持環首刀,面帶痞氣的青年猛地闖了進來,賊溜溜的眼睛四下亂掃,立馬就釘在了小翠和舅娘身上。
“嘿,老大,運氣不錯,里頭有兩個不錯的娘們!”他扭頭朝外面興奮地嚎了一嗓子。
緊接著,腳步聲紛沓而至,七八條彪形大漢涌了進來,將這小小廟宇擠得滿滿當當。
這些人個個面帶兇相,衣衫襤褸卻掩不住那股子悍匪之氣,手中兵刃五花八門,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被簇擁在中間的,是個魁梧漢子,顯然是頭領。
他的目光在小翠和她舅娘身上來回掃視,隨即滿意地點了點頭。
年輕的嬌俏可人,年長些的也風韻猶存。
柳鏢頭心頭一緊,側移半步,將身后二女更嚴實地護在身后。
他壓下拔刀的沖動,抱拳沉聲道:“各位好漢!在下永安鏢局鏢頭,姓柳,此番護送東家家眷途經寶地,行個方便。”
他報出鏢局名號,既是亮底牌,也是試探。
鏢局雖算不得太厲害的勢力,但東家的家眷出了事,發布出懸賞令,也夠這些人喝一壺了,所以得掂量一下。
這條道他走了多年,從未聽說有如此規模的匪伙盤踞,看這些人風塵仆仆,過路的江湖客?
柳鏢頭沒敢輕舉妄動。
對方八人,為首的頭頭,從步伐來看,內力控制得不錯,是個一練高手。
若是一個人,他倒沒什么怕的,至少溜人沒問題。
他瞥了眼身后二人。
現在最好是能多拖一會兒,希望陳斷早些回來。
那頭領聞言,嗤笑一聲,掏了掏耳朵:“永安鏢局?什么玩意兒?沒聽過!弟兄們,你們聽過嗎?”
“沒有!”
“哈哈哈!什么阿貓阿狗也敢報字號!”
匪眾們哄堂大笑,氣焰囂張。
那頭領摸著下巴,目光再次掃過小翠二人,“柳鏢頭是吧?也罷,爺今天心情好,不難為你。
留下馬車財物,再讓你身后這兩位陪咱兄弟們樂呵樂呵,解解乏,爺就發發慈悲,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又是這種毫無新意的大路貨色般的賊人。
這類沒底線的流匪,承諾如同放屁,信了他們的鬼話,只會死得更慘。
嗆啷!
柳鏢頭長刀悍然出鞘。
頭領臉色立即陰沉下來:“給臉不要臉!”
他身旁一個急于表現的馬仔立刻蹦了出來,手中大刀指向柳鏢頭,破口大罵:
“老東西,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就讓兩個娘們陪哥幾個耍兩下子”
然而,話未落音。
一只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下一刻,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這么喜歡耍,我來陪你耍耍,如何?”
那馬仔渾身一顫,只覺得搭在肩上的手重若千鈞。
他艱難地扭過頭,對上了陳斷那張和善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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