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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診斷書的那一天,是我和衛(wèi)和旭結(jié)婚三周年的紀(jì)念日。
和往年不一樣,他提前了一天就告訴我公司事務(wù)繁忙,要把慶祝紀(jì)念日的時間往后推一推。
而我也正巧因為身體需要復(fù)查,瞞著他獨自一人來到醫(yī)院。
我以為不過是簡單的消化不良,卻不想竟然是胰腺癌。
突如其來的噩耗讓我從頭到腳都像是被潑了盆涼水一般麻木。
我還是太高估自己,只有死死掐住了自己手腕處的皮肉,才控制住身體沒有癱軟在問診室。
我下意識就想打電話給衛(wèi)和旭,打給在
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給我安全感與依靠的人。
可他沒有接。
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到結(jié)束,反反復(fù)復(fù),直到它自動掛斷。
忙音就是一陣看似無意卻有力的風(fēng),吹倒了我心底最后一道防線,我眼前霎時間便一片模糊。
還不等眼淚奪眶而出,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來秀秀,給爸爸抱抱。」
接著便是一對母女清脆的笑聲,在這滿是病氣的醫(yī)院顯得格外惹眼。
而這些聲音的主人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我的丈夫與我的閨蜜。
他們二人依偎在一起等診斷單,懷中還抱了個三四歲的小女孩。
其樂融融、和諧美滿的氛圍,狠狠刺痛了我。
胰腺癌幾乎沒什么癥狀,可我卻好像感受到了它在我身體中做的惡,痛得我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