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主”這個稱謂,在部落里意味著的,是既定的交配與已然成孕。
可問題是——這不是哪個雄性,這是靈澤,是一株草木。
草木竟然也能交配?
眾人心里剛冒出這個荒謬的想法,又幾乎在同一時刻想到了更可怕的現實——
不,是“孕主”。
這不僅是交配,是已經懷孕了。
“等等”一位中年長老低聲開口,聲音都有些發顫,“上次不是才檢測過一次血脈反應?說是極為罕見的融合性?”
她聲音一落,其余長老臉色齊齊一變。
那次的結果,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孕息微弱,卻極為罕見,族中曾斷言那股氣息偏向獸紋激烈,很像狼凜的血脈。
當時他們還暗自欣慰,以為狐姝與狼凜的結合開出了某種極稀罕的結果。
可現在——
眾人眼神齊刷刷地落在站得無比安靜的靈澤身上。
那淡綠色長發、半透明的膚色、與花海共生的氣息簡直就是活生生的血脈證明。
石廳深處,一位年紀最長的老雌性喉嚨輕輕一哽,咳了一聲,低聲問出口:
“那胎,是你的?”
靈澤沉默了一下,似乎聽懂了“那胎”這個指代,但臉上露出一點遲疑和疑惑。他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低頭看向白姝。
隨后,他緩緩蹲下身。
白姝一驚,下意識往后縮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見靈澤已伸出手,動作極輕,像是在撫摸最脆弱的花瓣一樣,落在她小腹上。
他認真地感受著什么,指尖輕輕滑動,落在右側某個位置,抬起頭看著長老,語氣篤定:“這個,是我的。”
說完,他又轉了轉手,指了指白姝肚子另一側的位置。
“這些不是我的。”
空氣像是被什么猛地抽走了一樣,一時間鴉雀無聲。
白姝一臉生無可戀。
她一直想要隱瞞的消息,還為此做了個很社死的支線任務。
現在竟然給她暴露出來了。
而石椅上的幾位長老,臉色從迷惑,到驚訝,再到徹底變了神色。
有位坐在中間位置的長老一下從石椅上站了起來,語氣都在發抖:“你是說”
轉頭看向白姝,遲疑片刻,還是低聲開口:“狐姝,你你懷了好幾個?”
白姝心里已經翻江倒海,但臉上還是強撐著一副勉強鎮定的樣子。
想繼續隱瞞也不太行了,光屏都飄出來了,靈澤也指名道姓認了一個,這要是再矢口否認,只會顯得她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抿了抿唇,低頭咳了一聲,聲音壓得很輕:“好像是又懷上了。”
話音剛落,空氣更沉了。
她補充得很快,語速比平時快了一些:“我也不知道啊,我真沒什么感覺,就是身體有點困,吃得也多點”
“”
眾長老沉默。
沉默到白姝都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該假裝肚子疼逃出去時,一位老雌性長老“唰”地拉開腰間布囊,從中取出了一枚巴掌大的水晶石。
水晶石通體剔透,中心漂浮著細密的銀色紋絡,是部落最權威的“孕息感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