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天靈蓋都要炸了。
空氣跟著死寂了一瞬。
白姝腦仁發(fā)漲,知道瞞是瞞不住了,干脆不裝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靜得反而有些無奈:“我是契約了一條龍。”
石廳里頓時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她繼續(xù)說道:“但他契約完就走了,現(xiàn)在人不在我身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幾個長老的臉色越來越嚴肅,有人已經(jīng)想開口追問,白姝先一步搶了話,神色鎮(zhèn)定如常:
“而且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契約的,真的。”
“就是跟他那個啥了一天一夜。”
說完她還微微點頭,像是在強調(diào)這個時間段很關(guān)鍵,誠懇得過分。
石廳里陷入了極度尷尬的寂靜,幾個長老臉上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樣,凝固當場。
白姝原以為,這些長老最多是震驚一下。
畢竟這是獸世嘛,什么種族沒有?
她也見過羽族、鮫人、還有會飛的兔子呢。
龍雖然稀罕,但不至于那么夸張。
結(jié)果這幾個長老臉色當場就變了,有人瞳孔地震,有人張著嘴說不出話,甚至還有一個年紀最大的雌性,手里的拐杖都差點沒扶穩(wěn)。
那表情,讓白姝想到自己原世界那些娛樂圈大瓜。
有點像她說“我老公是某影帝”時,周圍人看她那眼神。
搞了半天,在這個地方,龍族這么稀有嗎?
那自己還能隨地碰到一只。
就在石廳的氣氛緊繃得快要炸開之際,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道熟悉又帶點火氣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讓一讓!我女兒人呢?!”
狐娘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高亢,緊跟著人也已經(jīng)快步?jīng)_了進來。
她一進來就掃了一眼局勢,看到白姝站在中間,兩邊一左一右還杵著兩個雄性,一邊是冷臉的狼凜,一邊是長得跟花精似的靈澤,而對面一排長老臉色各異,全場鴉雀無聲。
狐娘當場心跳漏了半拍。
她沖到白姝身邊,張口就來:“你最近到底干了多少事啊?一天不見你,娘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說完又看向長老們,臉上堆出笑,語氣卻飛快:“怎么了怎么了?我姝兒又哪兒犯了?”
說是問罪,眼神卻飛快地掃過白姝上下,似乎確認她有沒有缺胳膊少腿,最后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時,發(fā)現(xiàn)氣息還在,瞬間松口氣。
她女兒最近的事真是一樁接一樁。
動不動就讓她心驚膽戰(zhàn)。
可緊接著,狐娘的目光就落在了白姝身旁那個青衣少年身上。
那人安安靜靜地站著,一頭淺綠色的長發(fā)垂落至腰,五官清雋得過分,眼神又干凈得像是含著晨露的藤葉。
整個人不說話時,看著就像從花堆里長出來的。
狐娘腳步一頓,眨了眨眼,狐尾微微一抖。
這張臉也太吸引人了。
她身為一個見過不少俊臉的雌性,自問眼界不低,可眼前這位少年的長相,是真的讓人不看都難。
她緩了緩心神,偏頭靠近白姝,聲音壓得極低,嘴角都繃不住抽了抽:
“女兒,這是你新雄性?”
“哪找來的?長得比那個狼崽子還要好看呢。”
白姝:“”
狼凜磨著牙齒。
靈澤歪了歪腦袋,對別人的夸贊是沒感覺,但是從這位年長的人身上聞到了自己雌主有些相同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