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面,格外的和諧。
舒意的指尖突然收緊,玻璃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她手腕滑落。
那杯藍色火焰在她喉間燒出一片苦澀,明明剛才還甜得像果汁。
秦頌音涂著丹蔻的手指正搭在裴硯禮肩頭,紅唇幾乎貼上他耳廓。
水晶吊燈折射的光斑跳動在他眉骨上,將他眼底的情緒切割得晦暗不明。
舒意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陳雨醉醺醺地拽她,“你別走啊,你看怎么裴總也起來了。”
舒意沒聽到,她只覺得自己全身發(fā)熱,要清醒一下。
她去了洗手間,洗了一把臉,這才將全身的熱,洗去了半分。
口袋里的手機響了,這個時候,念念很少會打電話過來。
那頭傳來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不知道他們在哪。
“阿姨,是不是念念出什么事了?”
大概是母子之間心靈感應,接起來電話的那一瞬間,舒意感覺心口一緊。
“小意,念念她今天吐了,在醫(yī)院掛點滴,不過你先別急,情況已經穩(wěn)定下來了,剛還在那里跟人鬧著玩呢,我學生他——!”
“阿姨,我想跟她說說話。”
“aa”
舒意聽著拿到軟綿綿的聲音,心里難受的過分,她很清楚,程霧那些話,是在寬慰她。
她很早就了解過念念這個病,因為她媽媽就是白血病走的。
想著那張小臉,舒意心尖酸澀,心口的石頭壓著,無法呼吸。
“對不起”
是媽媽沒保護好你。
“媽媽”
女孩子的聲音,讓舒意心頭梗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憋著眼淚,跟程霧說了幾句,就匆匆掛斷了電話,不敢繼續(xù)再看視頻。
因為她怕自己哭出聲。
突然的眩暈感卻讓她踉蹌著撞翻酒架,手機直接滑落到了地上。
玻璃碎裂的聲響中,有人扶住了她的腰。
熟悉的雪松氣息撲面而來,她抬頭正對上裴硯禮驟縮的瞳孔。
裴硯禮瞇了瞇眼眸,放輕了力道,但姿勢沒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跟你丈夫來的?”
舒意這會兒那酒的后勁全上來了,整個人暈乎乎的,腦子里,全是剛才程霧和念念的聲音,根本聽不到裴硯禮的話。
她只覺得,自己好沒用。
“舒意!”
聽著聲音,舒意抬眸。
“裴硯禮”
她的聲音莫名的帶著幾分哭腔。
男人原本按著她的肩膀,剛一松開,舒意整個人雙膝發(fā)軟,差一點跪在地上,男人一把將她撈起來,抵在了角落。
舒意下意識地抖了抖,整個人沒站穩(wěn),直接撞到了裴硯禮的身上。
本就迷迷糊糊的腦子,這會兒更是混沌了,她看著那張夢里都想睡的男人的臉,她踮著腳尖,直接湊上去,親著他的唇。
舒意的吻像一場拙劣的攻城戰(zhàn),根本毫無章法。
她咬到裴硯禮的唇角時,嘗到一絲血腥味,可男人依舊紋絲不動,只有垂在身側的手掌緩緩攥緊,西裝袖口下的青筋暴起。
裴硯禮忍無可忍,“舒意!自重。”
舒意整個人落在他的懷里,帶著哭腔去扯他的領帶,像只急切的貓一樣在他身上亂蹭,“裴硯禮,你幫幫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