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瓶的涼意透過手心時,他緩緩握住那瓶藥。
嘴角溢著滿足的笑意:“多謝,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收著吧,你這張臉這么好看,那淤青太礙眼了。”蘇南汐笑著說。
裴商聽到這句話,猛地抬頭,眼里滿是希冀和興奮。
蘇南汐的話,和腦中那道熟悉的聲音融合。
“你呀,少跟他們打架,你說你長得多俊一小伙,這臉上弄出些淤青來,多不好看。”
“來,讓姐姐給你擦擦,擦了就好了。我們阿商長相帥氣,日后可是大美男呢。”
笑容的弧度,說話的語態(tài),都大差不差。
姐姐,我的姐姐。
裴商內(nèi)心激動澎湃,卻擔(dān)心嚇到蘇南汐,還是忍住了。
表面風(fēng)輕云淡。
“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裴商小心翼翼問。
蘇南汐點頭。
裴商正色道:“跟我走吧,我?guī)闳ヒ姴豢沾髱煛D阈闹泻芏嘁蓡枺伎蓭湍憬獯稹!?/p>
蘇南汐正愁著想辦法見一見這位大師,沒想到,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她自是十分樂意的,當(dāng)即答應(yīng)裴商去見不空大師。
裴商不動聲色地將藥瓶藏在袖子中,帶著蘇南汐去找不空大師。
“今日就要回都城,回去的路上大抵不會有什么波浪,不過,你還是不能大意。”柳十語重心長地說道。
沈淮序耐心聽著,回道:“師父不必擔(dān)心,方才陛下已經(jīng)找過我說起此事。陛下大抵已經(jīng)知道何人所為,讓我不必操心,會給我一個公道。”
柳十聞言,面露驚詫,隨即反應(yīng)過來,笑了笑說道:“也好也好。”
他還擔(dān)心,陛下會包庇自己兒子,現(xiàn)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多嘴了。”
師徒倆又談了會,才各自去忙其他事。
裴商身姿筆直,佇立在院中,目光注視著遠處云霧繚繞的群山。
平靜的眼眸微微顫動,袖中的手攥緊了些,預(yù)示著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蘇南汐進去已經(jīng)快約半個時辰了,還未出來。
不空大師向來不會留人這般久。
想到大師說的話,他內(nèi)心極其不平靜,隱隱有些不安。
不知,姐姐在那邊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魂穿到蘇南汐身上。
現(xiàn)在
,讓他最擔(dān)心的是不空大師說的第二種情況。
如果,姐姐是遇到危險來到了這里,那情況只能用糟糕和腹背受敵來形容。
越往深處想,他內(nèi)心越無法平靜。
‘吱呀’一聲,裴商聽到動靜轉(zhuǎn)身,就看到不空大師送蘇南汐到門口,蘇南汐對著不空大師行禮。
兩人說了幾句話,蘇南汐向大師告辭,朝裴商這邊走來。
裴商見她出來,先朝不空大師點了點頭,大師也點頭回應(yīng),他這才快步上前。
看到蘇南汐神色如常,他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松了松。
兩人走近遙遙相望,卻都無言。
蘇南汐看著裴商心頭思緒萬千,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眸子閃了閃。
“國師大人我們走吧。”
裴商聽到她叫自己國師大人有些詫異,很快回神,溫聲回了個“好。”
兩人之間什么都沒說,又似乎什么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