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
王承福的刀哐當墜地,震碎了滿地冰晶。
那些尚未消散的六邊形晶格突然倒卷,在王玉瑩足下鋪成星光閃爍的冰橋。
“少主!”
“太好了,少主還活著!”
不等眾人敘舊,只見島上那玄衣老者陰惻惻地扯動嘴角,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毒。
“來得正好!”
他枯瘦的手指猛然發力,將掌中那枚泛著幽光的骨珠捏得粉碎。
霎時間,整座吞界之巢劇烈震顫,無數粗壯的暗紫色觸須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動。
竟齊刷刷調轉方向,裹挾著腥臭的黏液朝歐清漪四人呼嘯撲來。
更駭人的是,那些布滿吸盤的觸須表面突然凸起無數扭曲的人臉。
有老者猙獰的嘶吼,有少女絕望的哀泣,正是此前被吞噬的數百名修士尚未消散的殘魂。
此刻全都被囚禁在觸須之中發出凄厲的尖嘯!
“父親,快躲開!”
“諸位,小心!”
明逸手腕輕旋,檀木折扇“唰”地展開。
十八根扇骨同時迸發墨韻,扇面潑灑的寫意山水竟在虛空顯形。
那些嶙峋的山石化作真實屏障,扇骨末端甩出的墨珠則變作湍急江流,將襲來的觸須卷入水墨漩渦。
隨著他振扇三下,整幅《萬里煙波圖》轟然合攏,把掙扎的觸須生生夾在扇骨之間,如同裝裱進宣紙的困獸。
扇墜流蘇無風自動,每顆玉珠都映著被封印的觸須扭曲的倒影。
就在此時,玄陰閣陣中突然竄出個不足三尺的侏儒。
他身形雖小卻矯健異常,手中一面古舊銅鑼“咣”地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肉眼可見的音波漣漪在空中擴散。
震得山河畫卷表面浮現蛛網般的裂痕,墨色山水開始寸寸崩解。
王玉瑩指訣突變,三十六道天水凝成的冰凌應聲而出。
這些冰棱并非直射,而是如游魚般在空中劃出玄妙軌跡,每道冰凌尾端都拖著細長的水紋鎖鏈。
轉眼間這些鎖鏈交織成網,冰棱則懸停在銅鑼侏儒周身要穴三寸之處。
散發著刺骨寒氣,將侏儒的影子釘在原地不得動彈。
隨著她玉指輕叩,所有冰凌同時震顫,發出清越的冰鈴聲,整張冰網帶著千鈞之勢轟然壓下。
戰局中央,傅文軒的金羽劍綻開七道流光,劍穗上綴著的鳳羽在氣勁中簌簌作響。
那劍勢看似輕靈飄逸,實則每道金光都暗含殺機。
他故意將左肩空門賣給玄陰閣之人,劍鋒卻借著回旋之勢,將其三長老的判官筆引向二長老咽喉。
最詭異的是那些飄落的金羽,看似被劍氣攪碎的裝飾。
實則每片都懸停在對手周身大穴三寸之處,隨著他劍訣突變,頓時化作暴雨般的細密劍芒。
當灰袍長老的判官筆直取要害時,他驟然擰腰旋身。
金羽劍綻開七道流虹,劍穗上的鳳羽突然逆向飛揚,在空氣中劃出耀眼的金色軌跡。
那些飄散的羽毛并非裝飾,每片都隨著劍鋒回旋的勁道加速,形成密不透風的劍羽風暴。
“金鳳還巢!”
隨著這聲冷喝,最前方的長老身形猛然僵住。
喉間那道細如發絲的血線突然迸裂,噴濺的血珠在夕陽下竟映出詭異的紫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