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月放出業火紅蓮,突然自動飛向記憶畫面,將那些扭曲的面容全部吞沒。
火焰中傳來噬靈胎撕心裂肺的嚎叫。
它在被迫體驗那些受害者的絕望!
“這才是真正的“悔意作燼”。”
噬靈胎的觸須在業火中寸寸斷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君扶月突然踉蹌跪地,千星砂凝成的劍氣正從指尖潰散。
過度催動本命星劍的反噬開始了。
龍鰲祖靈的虛影忽明忽暗,祂用最后的力量將吞界之巢壓縮成一顆漆黑的珠子。
當珠子表面浮現七道星芒封印時,祖靈的身軀已透明如霧。
“小丫頭”
龍須輕撫過君扶月滲血的額頭,一段神識傳音直接在她識海炸開。
“吞界之巢不是死物——它是某個存在褪下的【繭】。”
君扶月瞳孔驟縮。
她看見祖靈眼中倒映出恐怖畫面:
無數個像掛在蛛網上的露珠,而每個“露珠”里都嵌著相同的漆黑珠核。
“記住”
“無垢心火只能凈化已被吞噬的怨魂,新生之恨仍會滋養吞界之巢”
咸澀的海風驟然凝滯,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凍結。
血池上縈繞濃郁的血色光暈倏然暗滅,如同被無形之手掐滅的燭火,只余下一縷青煙般的殘影在空氣中緩緩消散。
君扶月白色衣裙被風吹拂,尚停留在向前疾抓的姿勢。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卻在觸及那團金色光塵時徒然穿透。
那觸感如同抓住了一把細沙,越是用力,流逝得越快。
龍鰲祖靈那如山岳般的虛影在蒼穹下微微顫動,鱗甲間流轉的古老符文一個接一個地熄滅。
祂垂落的龍須還保持著警示的弧度。
“當星芒封印轉為血色時”
話音未落,祂的龍角突然崩碎
無數金色光點如逆行的流星雨,在君扶月驟然收縮的瞳孔中,向著深不見底的夜空四散飄去。
“不是,尊者您老人家倒是把話說完呀!”
君扶月看著已經消散的龍鰲祖靈,內心一陣無語。
“老祭祀,尊者是否還能”
君扶月轉向那位龍鰲族祭祀,話未說完便戛然而止。
“大人明鑒。”
老祭祀的喉管里擠出破碎的顫音。
“祖鱗里的殘念每次蘇醒都要吞掉我們百年的氣運”
他顫抖的爪尖輕叩自己龜甲,密密麻麻的裂痕頓時浮現,如同被無形之筆新添的死亡紋路。
君扶月聞言,唇角微抿,只好作罷。
“龍鰲祖靈的謎語?”
“呵,與其費心揣測,不如一劍斬之。”
“若真有陰謀,在絕對的境界碾壓下,也不過是蜉蝣撼樹,徒增笑耳。”
她指尖一彈,那未竟之言便如塵埃般拂去,暫擱心海一隅。
目光微轉,落在掌心。
一顆漆黑珠核靜靜懸浮,表面流轉著詭譎暗芒,正是被徹底鎮壓的吞界之巢。
此物邪氣森然,竟連周遭光線都隱隱扭曲,仿佛連“凝視”本身都會被其吞噬。
“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