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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復讀的消息被周思思傳得到處都是,我索性去了外市找了一個工地的工作。
我在工地干活到深夜,倒頭正準備睡覺,被家里的電話吵醒。
“孩子,你同學吃了我們家的東西食物中毒進醫院了!”電話那頭是我媽媽帶著哭腔的聲音。
“不要慌,怎么回事?”我安撫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下午好幾個你的同學來咱們家餐館吃飯,我和你爸都熱情的招待了,結果剛才李老師打電話來說他們全都食物中毒進醫院了。”
我連夜趕回了家,陪我父母去醫院看望同學。
可同學們見到我們并沒有好臉色。
“呦,不會是因為我們吃了嚴凱的升學宴,所以不配吃你們家的菜吧。”
“你爹媽飯做的難吃就算了,還讓人食物中毒,你們打算怎么賠錢?”
“你爹媽和你一樣,你的好成績是假的,他們的生意也是專坑人錢。”
我爹媽從沒聽過人這么說他們,緊張的抓著我的胳膊說不出話來。
“沒有證據,憑什么說是我爹媽的問題?”我反問道。
“我們這么多人同時進醫院,就證明是你們家的問題。”
“不要狡辯,賠錢!賠錢!”
我正欲繼續辯解,我媽拉了拉我的衣袖,說:“咱們不爭了,咱們賠錢。”
十個人的醫藥費可不是筆小數目,我爹媽回去湊了好久,終于湊齊了一筆錢打給他們。
我以為一切或許這樣息事寧人也可以過去,可他們并沒有打算放過我們。
每隔幾天,就有人來我們家餐館鬧事。
說我們家的東西不干凈,吃了難受。
接著便說我爹媽賺黑心錢,良心都壞了。
直到有一天早晨,我推開房門,卻看到我爹媽已經坐在沙發上沒了呼吸,旁邊是一瓶農藥。
我驚慌的跪在他們身旁,看到地上飄落了一張紙條。
“孩子,我們不是沒有良心的人,是爸爸媽媽拖累你了。”
我這才意識到,平時這些人的辱罵對他們來說是多么嚴重的指責。
他們撐不過去了,只能用zisha的方式躲避。
說到這里,我已經淚流滿面,不得不停下來緩一口氣。
孫河皺著眉,“所以他們做的這一切,存在著什么關系?”
“他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讓我去復讀。”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這個故事講完。
父母去世之后,我也沒有心思再考慮復讀。
我去上了那個專科。
我和周思思、嚴凱并沒有失去聯系,他們知道我去上了專科之后,我們的關系就緩和下來。
偶爾嚴凱還會和我分享一些他在京大的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