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周瑾澈收了笑意,從衣柜里拿出一件旗袍,“穿這個吧。”
暖米色的旗袍,圓領上繡著淺青色的蘭花紋,盤口是精致的珍珠扣。
料子是厚實的真絲,既保暖又顯氣質。
溫時雨很少穿旗袍,拿著衣服翻來覆去看了看,只覺得做工精致得不像話。
她拿著旗袍走進洗手間,換好后深吸一口氣,才緩緩推開門。
周瑾澈正靠在床邊等她,看到她走出來時,眼神瞬間亮了。
旗袍很修身,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腰線,暖米色襯得她皮膚愈發白皙,蘭花紋繡在裙擺處。
走路時輕輕晃動,溫婉又靈動。
“好看嗎?”溫時雨有點緊張地攥著裙擺。
周瑾澈點頭,走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玉簪。
簪身是通透的白玉,頂端雕著一朵小小的蘭花,和旗袍上的花紋正好呼應。
他走到她身后,手指輕輕梳理著她的長發,動作嫻熟地將長發盤成一個低髻。
玉簪輕輕一插,正好固定住發型。
“你今天在公司樓下看到的女孩,叫喬語薇。”周瑾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語氣認真。
“我在港城讀書時認識的,算是唯一的朋友,這次回來是幫她對接一個合作項目,沒有別的關系。”
溫時雨心里的那點委屈和不安,瞬間被這句話沖散了,甜滋滋的感覺從心底冒出來。
周瑾澈繞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指尖,眼神專注地看著她。
“以后不管你聽說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第一時間來問我,好不好?別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
“那你會騙我嗎?”
溫時雨看著他眼睛,眸光瀲滟。
“理論上不會。”他想了想說。
這算是承諾嗎?
應該算是吧。
在樓下收拾東西的苗姐看到兩人手挽手下樓,高興的合不攏嘴。
“苗姐,幫我把東西搬上車吧。”
溫時雨的目光落在副駕的禮物袋上,手指無意識地反復摩挲著帆布提手。
里面是她挑了一下午的東西:給周爺爺的紫砂茶具,給周媽媽的手工香薰,給周弟弟的樂高積木,每一樣都斟酌了好久。
可這會兒心里還是打鼓:周家身份看著不一般,這些東西會不會太普通?他們會不會覺得不上心?
“在想什么?”周瑾澈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下一秒,溫熱的手掌就覆了上來,輕輕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手套傳過來,安定又踏實,“放心,我家里人不是看重這些的人,他們更想認識的是你。”
她思考幾秒:“真的嗎?”
她還是沒底氣。
這些年在溫家,她早就習慣了看別人臉色。
送的禮物輕了會被說“小氣”,重了又會被說“別有用心”。
久而久之,連準備禮物都成了件讓她緊張的事。
想到這些年她在溫家受的委屈和傷害,周瑾澈心里不是滋味。
抬手摸了摸發頂:“肯定會的。”
車子緩緩駛出車庫,溫時雨低頭扣安全帶,背脊挺得筆直,指尖攥著安全帶扣。
連呼吸都放輕了些,像個要去見班主任的小學生。
臉上滿是認真,又透著幾分藏不住的緊張。
周瑾澈看著她的側臉,趁著等紅綠燈在她臉上掐了一把,“溫時雨,你緊張了!”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