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浩然扭頭看向沈卓城,朝他招了招手。
沈卓城抬眼看見自己父親跟坐著輪椅的爺爺小聲說著話。
爺爺才從醫(yī)院回來,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一圈,也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代表譚鐘慶身份的董浩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他身邊還坐著一個打扮十分妖艷的女人。
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給向青山主持生日宴會的當紅主持人明星kiki。
向青山玩過的破鞋,他董浩然也不嫌膈應。
不過,這種事情在他們?nèi)ψ永铼q如家常便飯,別說是分開來,就是幾個人在一起興致來了一起玩一起共享,那也是正常的。
常年浸淫于這種環(huán)境中,身邊腌臜事多如牛毛。
多數(shù)時候看不慣,可即便他不愿意茍同,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人就是喜歡尋求刺激,越是荒誕越有意思,畢竟只有食物鏈頂端的人敢這般放肆跟放縱。
也難怪說權利是最好的春藥。
更何況他處于一個這樣的家庭,很小的時候就撕開濾鏡,直面對上一樁又一樁的離譜事情。
“然叔,你怎么有空來了?”
沈卓城回應董浩然之后便跟正在喝茶的爺爺與父親打招呼。
接著便裝作不熟地問候kiki。
kiki沖他大方一笑,臉上的妝容十分精致,依然遮擋不住渙散的眼神,以及長期跟男人玩刺激留下的憔悴,她的身子靠著董浩然,手卻依舊沒有停歇地幫人按摩揉捏。
“來看看你小子,怎么?最近挺忙啊,都不見跟外公匯報工作了。”
董浩然伸手將kiki攬進懷中,臉上的褶子隨著他的笑意擴大,蒼白的皮膚證明他年輕時候玩太花身體虛弱,常年宅家而缺乏鍛煉所致,事實上他是個來者不拒的雙面人,更是他外公手底下很受器重的一位。
“是嗎?我最近手上確實有幾件事情要辦,外公他老人家還好嗎?”
沈卓城順著董浩然的話回答。
董浩然與kiki相視一眼而后大笑,“好,當然好。”
沈世坤手中握著一把鞭子,從坐在輪椅上的沈老爺子身邊過來。
這時候,沈卓城母親譚寶珍親手端著燕窩出來,沖著幾人招呼用甜品。
眾人都沒有注意到,沈世坤手中的鞭子揮動幾下后竟然落在了沈卓城后背上。
沈卓城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脫去夾克衫,身上僅剩一件白襯衣。
這一鞭子下去簡直是立竿見影地出現(xiàn)了血印子,足以證明沈世坤用了多大的氣力。
“你這個蠢貨,還不快跪下!”
沈卓城默默承受著疼痛,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頭,垂在褲子兩側,目光陰森地看著前方,淡然道:
“爸爸要責罰我做錯事總也應該給個理由,怎么好當著外人的面說跪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