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領(lǐng)了命令出去。
饒是她知道秦驍策這些日子以來對柳浮萍的看重,還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回頭看了一眼國公府的門匾,想到方才秦驍策風(fēng)塵仆仆回來的樣子,心中終于意識到,這國公府恐怕要變天了。
不敢耽擱,芳華手腳麻利地去了京城之中各大醫(yī)館,有國公府的令牌在,醫(yī)館中皆挑了幾位醫(yī)術(shù)上等的大夫,跟著芳華回了府中。
柳浮萍和她出門之前的模樣別無二致,甚至瞧著更虛弱了些,巴掌大的小臉深深陷在被子里,下巴尖銳的有些嚇人。
聽到響動,柳浮萍睜眼,正對上芳華的視線。
芳華第一時間避開對視,側(cè)身向秦驍策請示:“國公爺,一共請來了十四位大夫,正在外頭候著。”
秦驍策點頭,目光沒有從柳浮萍身上挪開分毫,吩咐芳華和王大夫:“讓人一個個進來給萍兒診脈,前幾日的脈象,你且也同他們說一說,務(wù)必盡快找出病因,對癥下藥。”
“是。”
西跨院內(nèi)有條不紊地忙亂起來。
一輪診斷下來,十五個人對著脈象記錄皆是一籌莫展。
秦驍策氣極,有心發(fā)作,顧忌著柳浮萍身子虛弱,只能壓低聲音:“這么些人連個病因都看不出來,京城之中,天子腳下,各位便是如此當(dāng)值嗎?”
“國公爺恕罪。”
四下求饒的聲音此起彼伏,王大夫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一句,引得秦驍策注意,他討不找好。
正在此時,一個個子高挑的中年大夫走出來,向秦驍策行了一禮:“國公爺息怒,貴人身子骨虛弱,且近來的脈象有些虛浮,小人們一時間不敢妄下推斷,但”
他言語間似有疑慮,秦驍策果然追問:“但是什么,你且大膽說下去,若能治好萍兒,本公重重有賞。”
“小人拙見,只覺得貴人這脈象,似乎不像病,反倒是中毒。”他深深拘禮,話說得又輕又緩,卻像一道驚雷砸在秦驍策心頭。
“什么!”
秦驍策豁然起身,面色黑得嚇人。
有人開頭,剩下一群人中也有人陸陸續(xù)續(xù)找補,更是作證了中毒的說法。
芳華和春桃同時跪下去,正要請罪,卻被秦驍策截斷了話頭。
“去查,春桃,你親自帶人,不,墨影。”秦驍策語氣平靜,眼底卻似乎醞釀著一陣風(fēng)暴。
墨影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廳中,單膝跪地。
“去查,徹查萍兒這幾日的吃穿用度,一切經(jīng)手的東西都要查,便是將整個主院翻過來也在所不惜!”
墨影領(lǐng)命退下。
他速度很快,在秦驍策的授意下,優(yōu)先將秦明珠五日內(nèi)的吃食都取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