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所不知,那兩人雖表面瞧著溫柔善良,但實則都是不安分的,夫人還是姨娘的時候,兩人便時常找夫人的茬,以資歷為由常常磋磨她。”
秦驍策始終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秦明珠信口開河。
秦明珠卻覺得爹爹是相信自己,所以才認真傾聽,秦驍策這些日子以來對她時常橫眉冷對的,已經許久沒有如此溫馨的時候,秦明珠說得更起勁,口若懸河,幾乎連自己都信了這些話。
“夫人之前在生辰宴上大出風頭,想必她們兩人已經將夫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只是礙于爹爹才沒敢出手,如今夫人一躍在她們之上,她們不敢明面上報復夫人,下個月的喜宴自然是她們最好報復的機會。”
秦驍策靜靜看著她,心底的失望如星星之火,越發擴大。
從前種種,他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不僅因為秦明珠年幼喪母,更因為她是自己的女兒,秦驍策自覺不該將她養成頑劣的性子。
可今日細想想,從柳浮萍才入主院起,這個女兒便像換了一個人,草菅人命、行事殘酷、無法無天。
一樁樁一件件,如同草種,將失望種在秦驍策心間,今日柳浮萍端上的茶是最好的春雨,久旱逢甘霖,這些此前被蓋下卻沒有好生治愈的雜草,已經在秦驍策心頭瘋長。
“是嗎?明珠如此侃侃而談,似乎十分篤定的樣子。”
秦驍策冷漠的聲音讓秦明珠回神,她訕訕一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爹爹怎么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就連秦驍策對著外頭揮了揮手。
“那想來,對他們也不陌生了。”
墨影領命,親自押著幾個人進來。
室內一時間變得有些擁擠,秦明珠面露不解,探頭去看。
一行人中侍女和小廝幾乎各占一半,此刻形容狼狽,一個個被墨影五花大綁,還有些行動不便。
墨影沒跟他們多廢話,一人一腳踹得人都跪在了地上。
秦明珠這時也看清了他們的臉,她心中隱隱的擔憂此刻終于有了緣由,但顯然為時已晚。
墨影立在一旁,幾乎來勢洶洶的模樣。
他是暗衛,不會對任何人有情緒,唯一的解釋,便只能是此刻秦驍策的心情十分不佳。
但到底不見棺材不落淚,即便秦驍策方才的表現已經十分明顯,秦明珠還是故作不知,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秦驍策。
“爹爹,您怎么突然抓了這么多人,還帶來我的多寶院做什么?可是他們犯了什么事惹了爹爹生氣?那是該好好教訓才是。”
秦明珠以為自己裝得天衣無縫,但秦驍策來得突然,她毫無防備,說話間已是帶上了一絲顫音。